可眼瞧着江东不但冒出来二三十家船行,还特么讨“银花边”出来招募海员,这他娘的可就犯规了啊。
“你懂个屁,人家那是贩子自家吗?人家那车马名义上不是国公就是郡公家的,那能一样?要不说感激君鹏公呢?想当初,你如果穿个都雅的袍子,那都不能够,你敢用丝绸?破家灭门的祸事……多亏了君鹏公,种了棉花,现在这一身,那真是都雅又面子!”
“不是谁家,江东来的船行,都如许。浙水的,不管杭州越州,都这个价。”
“华润银元,带花边的大银元。”
本来是这么传的啊。
“嚷嚷甚……我的娘!”
牙行跑腿的帮闲缩着脑袋,双手都缩到了衣袖中,身上棉绸夹着芦花的袄子也能御寒。江淮凡是贴着运河扬子江混饭的,三五年攒几身棉绸衣裳,还真不消咬咬牙。
桃林还没拐呢,就瞧见前面一溜儿三五里的毛驴儿车马。好些个男人拢着衣袖,团成一团拉帮结伙地在那边说着事儿。有身份的马车聚在一起,没门路的商贾又成了一拨,另有一些穿戴皂衣绿袍,这些不是公门吏员就是朝廷命官,和其别人,能够说是泾渭清楚。
“嗳,少爷放心,小的必然输的不着陈迹。”
“银元?”
“谁说不是么,少爷,外头竖起来的牌子,怕不是几千个,都是招工的。另有江东二三十个船行,都在找海员,花红专门说了,给现银。”
哥儿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手中端着个瓷碟,瓷碟上面放着一盏茶,茶汤碧绿透辟,盖碗用的盖子撇了撇茶叶,这才皱着眉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