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萧潇忘了这茬，当时傅寒声似是随口这么一说，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他提起，她这才认识到他是当真的。
“都不是。”萧潇低头洗濯毛巾，说她9岁那年暑假，被黎世荣接回唐家小住。萧靖轩中秋节那天来看她，手里提着一盒月饼，另有一箱牛奶，那是萧靖轩送给唐家的中秋礼。
牛奶事件，就此作罢。
傅寒声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萧潇接在手里，见他蹙着眉，明显是活力了。
奇特吗？他竟晓得她在想些甚么。
傅寒声如此，母亲又岂是普通人？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提及过旧事，傅寒声不宜逼得太紧。实在他有些恼，她不能喝牛奶，大能够回绝，但她……
水流哗哗作响，萧潇神采不明，轻声叹道：“如果在南京，那箱牛奶是我和暮雨半个月的营养早餐，但唐家人却把那箱牛奶喂给了几只家犬，我看着洒了一地的牛奶，忍不住在想，人如何能这么坏呢？”
萧潇说的简朴，傅寒声听了，倒是愠气浮升。
“不能喝牛奶，为甚么不说？”
认识本身有些失态，傅寒声和缓了口气，“对牛奶过敏，还是因为身材不舒畅？”
萧潇拧干毛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回身看傅寒声，开口问他：“我每次喝牛奶都会吐，这算不算是一种病呢？”
傅寒声脚步微顿，皱紧了眉，“傅家老宅。”明显明天他说过甚么，她都忘了。
很多年了，每当萧潇想起那一幕，都会浑身发冷。她在那天凌晨，非常光荣父亲已经分开c市回到了南京，如果那一幕被他看到，他该有多悲伤啊！
这话，并无自嘲之意，傅寒声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关于牛奶呕吐这件事，她不肯再多谈。
俄然拜访傅家，这意味着傅寒声已经把结婚这件事提上了日程，萧潇晓得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抱愧。”萧潇拭净脸上的水，抬眸望着镜子，傅寒声站在她身后，虽和她保持着必然的间隔，但从镜子里望去，倒像是把她困在了他和洗手台之间。
分开盥洗室，傅寒声叮咛她：“20分钟后，会有大夫过来帮你换药；八点半，我在楼下客堂等你。”
“去哪儿？”萧潇跟在他身后，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
这段本该是控告的旧事，被萧潇说的很缓，很慢，不见痛彻心扉，只要轻描淡写。
过分顺服，反倒像是一种无言的挑衅。
傅寒声不表态，因而盥洗室就这么静了静。萧潇性子太淡，他若安抚她，并不见得她会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