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怎的,下回分化。
宝玉便走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mm可曾读书?”黛玉道:“未曾读书,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宝玉又道:“mm尊名?”黛玉便说了名,宝玉又道:“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mm一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探春便道:“那边出典?”宝玉道:“《古古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mm眉尖若蹙,取这个字岂不美?”探春笑道:“只怕又是诬捏。”宝玉笑道:“除了《四书》,诬捏的也太多呢。”因又问黛玉:“可有玉没有?”世人都不解。黛玉便揣测着:“因他有玉,以是才问我的。”便答道:“我没有玉。你那玉也是件奇怪物儿,岂能大家皆有?”宝玉听了,顿时发作起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甚么罕物!人的高低不识,还说灵不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吓的地下世人一拥争去拾玉。贾母急的搂了宝玉道“孽障!你活力要吵架人轻易,何必摔那命根子!”宝玉满面泪痕哭道:“家里姐姐mm都没有,单我有,我说败兴儿;现在来了这个神仙似的mm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贾母忙哄他道:“你这mm原有玉来着。因你姑妈归天时,舍不得你mm,没法可处,遂将他的玉带了去,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mm的孝心;二则你姑妈的阴灵儿也可权作见了你mm了。是以他说没有,也是不便本身夸大的意义啊。你还不好生带上,细心你娘晓得!”说着便向丫环手中接来亲与他带上。宝玉听如此说,想了一想,也就不生别论。
无端寻愁觅恨,偶然似傻如狂。即使生得好皮郛,腹内本来草泽。得志不通碎务,愚顽怕读文章。行动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又曰:
繁华不知乐业,贫困难耐苦楚。不幸孤负好光阴,于国于家有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次夙起来省过贾母,因往王夫人处来。正值王夫人与熙凤在一处拆金陵来的手札,又有王夫人的兄嫂处遣来的两个媳妇儿来发言。黛玉虽不知原委,探春等却晓得是群情金陵城中居住的薛家姨母之子――表兄薛蟠,倚财仗势,打死性命,现在应天府案下审理。现在娘舅王子腾得了信,遣人来奉告这边,意欲唤取进京之意。
忽见一个丫环来讲:“老太太那边传晚餐了。”王夫人忙携了黛玉出后房门,由后廊往西。出了角门,是一条南北甬路,南边是倒座三间小小抱厦厅,北边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后有一个半大门,小小一所房屋。王夫人笑指向黛玉道:“这是你凤姐姐的屋子。返来你好往这里找他去,少甚么东西尽管和他说就是了。”这院门上也有几个才总角的小厮,都垂手侍立。王夫人遂携黛玉穿过一个东西穿堂,便是贾母的后院了。因而进入后房门,已有很多人在此服侍,见王夫人来,方安设桌椅。贾珠之妻李氏捧杯,熙凤安箸,王夫人进羹。贾母正面榻上独坐,两旁四张空椅。熙凤忙拉黛玉在左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下,黛玉非常谦让。贾母笑道:“你舅母和嫂子们是不在这里用饭的。你是客,原该这么坐。”黛玉方告了坐,就坐了。贾母命王夫人也坐了。迎春姊妹三个告了坐方上来,迎春坐右手第一,探春左第二,惜春右第二。中间丫环固执拂尘、漱盂、巾帕,李纨、凤姐立于案边布让;外间服侍的媳妇丫环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饭毕,各各有丫环用小茶盘捧上茶来。当日林家教女以惜福养身,每饭后必过片时方吃茶,不伤脾胃;今黛玉见了这里很多端方,不似家中,也只得随和些,接了茶。又有人捧过漱盂来,黛玉也漱了口,又盥手毕。然后又捧上茶来,这方是吃的茶。贾母便说:“你们去罢,让我们安闲说说话儿。”王夫人遂起家,又说了两句闲话儿,方引李、凤二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