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我真的做错了，你谅解我，谅解我好吗，臻臻这些年过得太辛苦了，他的内心一向有你，我听宁宁说，你也是一向放不下他，是我担搁他，担搁你们了……”
长安没有说话。
宋志娟像是预感到她的态度，默了默，接着说：“我在宁宁家里。”
和宋志娟最后一次说话，还是在军队大院的家里，她和宋志娟临别说话那次。
长安怔住了。
电话号还是豆豆抢在长宁说话前，大声背给她的。
“真的呀？欢畅也会流眼泪吗？”
可她给长安打电话并不是为了豆豆，而是，她方才从长宁那边获得一个爆炸性的动静。
她是一个母亲，这些年，没有甚么是比她看着儿子辛苦更难受的事了。
“阿姨，您别哭，我说的不对，我向您报歉，您别哭……”
“我听宁宁说，你和臻臻已经和好了？”
“会呀。”
她顿了顿，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安安，我还能这么叫你吗？”
宋志娟站在长宁家的阳台上，转头看着玻璃门里暖意融融的一家三口。阿谁乍一见面差点没吓到她的小男孩，现在正拿着一本图书，神采当真的和父母争辩着甚么。
小家伙儿的嘴儿特别甜，比隔壁廖家娇气的小公主茜茜懂事多了，见了她一点也不认生，主动叫她奶奶，还把好吃的拿出来接待她。
宋志娟捂着嘴，用力点头，可她现在表情庞大难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被豆豆一口一个奶奶叫得浑身酥软，从进门后视野就没分开过他。
已经预知到成果的两小我，那次说话出奇得调和，没有剑拔弩张，更没有火星四溅，她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面劈面坐着，客客气气的把该说的话说完，然后一别两宽。
敞亮体贴的眼神，棱角清楚的脸庞，这个老是让她感到心跳如擂的小家伙，仰开端，奶声奶气地问她：“奶奶，你如何哭了？”
固然耳畔传来的声音比影象中的声音显得衰老，显得降落，可听第一声，她就听出对方是谁。
宋志娟弯下腰，把豆豆一把揽进怀里，“豆豆别怕，别怕啊，奶奶是欢畅，欢畅的流眼泪了。”
“可我感觉欢畅还是笑的好，奶奶，你别哭。”豆豆懂事地擦去宋志娟的眼泪，伸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
那虎头虎脑的模样，那叫真不伏输的干劲，每看一眼，都感觉心惊和不成思议，因为豆豆和她远在万里之遥的儿子的确像是从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一样，若不是晓得他是长宁佳耦的独生爱子，她真要把丈夫严定尧叫到上海来看一看豆豆这个俄然冒出来的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