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数管事一样,贾管事此人也是一贯的踩高攀高,面对一层以上的客人或是别的管事他能笑得像只哈巴狗;但面对一层的浅显船工们,他可就是作威作福的土天子。
还算赶上的这两人有知己,得知玉瑾然是又累又饿,还被人打了一顿丢在水里泡了半晌后尽皆唏嘘不已,留了老宋悉心照拂,瘦高个儿便出门搬货去了。
这边的动静让船舷边的船工队形一度混乱,有那恭维阿谀的几个正想偷懒,便丢了桨绳迈着大步奔了过来;老宋和老张也看到了这一幕,老宋倒是惊骇玉瑾然亏损二话不说丢了绳索就往这边跑;老张倒是踌躇了半晌终究重新回了位置站好,他可没老宋那么美意。
嘭——
“都城?”老宋听得玉瑾然又好了点的嗓子面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我怕是这辈子也不晓得都城的门往东还是往西开咯。”
这老宋是个嘴巴啰嗦、心肠软的,加上家里最心疼的小儿子便是和玉瑾然普通年纪,守着玉瑾然吃药喝粥之时便不断的叨咕着家里的大小事情,大到这趟回家就要起屋子分炊,小到小儿子八岁还尿床,直说得玉瑾然耳边嗡嗡作响,但却奇特的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暖和之感;略略填饱了肚子,又笃定追上了杨若兮,玉瑾然便在老宋的唠叨中安然入眠。
睡了一觉身材好了五分的玉瑾然天然不成能持续乖乖关在低矮暗淡的舱房中,今早再均匀浑厚的号子声中醒来的他才后知后觉的发明床板太硬,空间太小,味道也太难闻;这才迫不及待的筹算出来呼吸呼吸凌晨新奇的氛围趁便透透气,谁料就这么巧,推开的舱门恰好就和贾管事的鹰勾鼻子来了个密切打仗。
吱呀——
“哪儿来的黄毛小子,竟然敢打贾管事?”一个长相流里流气的船工操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便逼了上来,别的两人一左一右将贾管事扶了起来,这时的他早已是满脸着花,痛得鼻涕眼泪口水都流了出来,和黏稠的血迹混到一处说不出的狼狈和狰狞。RS
“我和老王承诺你的事情天然要兑现,船现在已经离绵州百里之遥,正往新洲河道去呢。看来银大夫的药还是好使,小哥看上去要精力多了,喝了汤你再睡会儿,如果早晨有哪不舒畅你临时先忍着,早晨我们基层的船工可不准往上走,抓住了此后可就别想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