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作画天然赏心好看,老侯爷端着另有冉冉热气的茶盏迈着小方步踱到他身边,定睛一看差点失声惊咦出声,饶是如此,手中的茶盏也是一颤,收回了叮当一声;杨思睿行动一顿,眉心蹙起一个不快的弧度,幸亏老侯爷见机得快,闪身退后了一步,为了以示歉意,还主动对着想要靠近的人做个噤声的手势。
姚若雪纤细的手指拂过镜面,诧异的呼道:“这上面好光滑,如何感受不出是甚么打制的?”
见状,建国候和艾敬轩也顾不上尝尝茶叶的味道,围拢在了老夫人身边。
也幸亏此时云烟阁中只要老侯爷佳耦、世子夫人和艾敬轩佳耦,不然梅嬷嬷也不敢这么大喇喇的将包裹里随便放着的铜镜拿出来!
“鄙人先行谢过世子爷安慰,思睿一贯行事有理有据,定然不会做甚么失礼之事!”杨慎的木头脸也分对人,活着子面前固然另有些生硬,但比面无神采看起来要好很多。
“不当,如果宫内究查起来六皇子怕是不好交代,还是你先收着,今后想留着作件传家宝也是不错的。”老侯爷毕竟为人谨慎,一点也不想落人话柄;但毫无疑问的,作为奉上这面铜镜的杨思睿连同杨家几兄弟算是落入了他的眼中。
画画的途中,他的双眸专注,眉心朱砂痣鲜红欲滴,手上行动超脱天然;如果杨若兮在此看来他的行动想必又会自感形秽,杨思睿拿笔的姿式那里是初学者的模样,清楚就像是一向都用这一套家什在操纵。
却未曾想杨思睿此时满身心都沉浸在一种玄奥的境地中,满脑筋想着如何构图、如何着色?因着一向用羊毫作画,讲究的便是一气呵成,如有半分游移,一幅画也就生生的毁了去了。杨思睿便一向有了个风俗,鄙人笔之前必然在脑海中将思路定案,即便有了下笔更加切确的新笔在手,他的这个风俗也不会等闲改去。
艾老夫人刚一见到杨思睿真容就暗赞一声好边幅,不由想起了宫中艾贵妃的阿谁外孙。不管侯府如何对他开释美意,他都是不睬不睬,非常的让人头疼。
老夫人还未开口,正和艾敬轩悠然品茶的老侯爷倒是来了兴趣:“你见见也好,这孩子真不愧是当年三元落第杨逸杰状元公的儿子,风采更甚他当年啊!”比划了手中的茶盏,老侯爷不偶然痛的弥补了一句:“老夫也想问问他这茶叶还给哪家筹办了?如果有那牛嚼牡丹不知滋味的,倒不如本侯出礼品给替代下来。”
云霄阁那边自从杨思睿提出这个有些失礼的要求后氛围便变得奥妙起来,特别是穆清风,恐怕杨思睿做出甚么特别的事情来反倒扳连了他;听得特别用心。当闻声艾老夫人这句嗔怒以后那边俄然寂静无声,不由神采一变,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就连穆元阳和穆元森也内心一跳,对视了一眼,看不出喜怒,最后还是穆元阳端了酒杯呵呵笑道:“世子有所不知,当年小儿和杨家令媛结婚以后穆家便举家迁往株洲,而杨家也分赴阴州和青州两处,这杨家诸人也都是本日才在都城重新相聚。没想到三年不见,当年的垂髻小儿也变成了明朗少年,只是这份狷狂倒不知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