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伶仃把我叫到此,是有甚么事吗?”
李瑭让文书带着白玉和文竹下去对供词,随后,将沈清云领到了二堂。
沈清云翻了个白眼:“别闹了,早点睡,明天还要去衙门呢!”
李瑭见她说话利落,很有些江湖中人的脾气,俄然认识到,这恐怕才是沈清云真正的性子。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沈清云带着白玉、文竹再次前去县衙。
沈清云摸出另一张纸递给她。
她盯着那张银票,都忘了呼吸,好久后才把视野拔了返来。
“青青女人不一样,她是红袖楼的花魁,当时被人害了差点毁容,我不过是送她去治脸。”沈清云解释。
护院对于长房的贪婪,愤恚不已。
文竹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收下了银票,认当真真地说了起来。
文竹摸着那卖身契,冲动得热泪盈眶,跪下给沈清云磕了个头。
等她走后,白玉从窗户跳了出去。
沈清云却一点不料外。
要想和长房,乃至全部沈氏一族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从小就被她娘耳提面命,要和婉、要贤惠,要重视名声……她娘从不让她舞刀弄枪,就连骑马射箭,也会她爹偷偷带她学的。
他这话说的自大极了。
“这小丫头人还不错,忠心、孝敬,又知进退,很可贵啊!”
“这只是为了让她心安。”
“这也不是白给的,你在长房八年,应当晓得很多事吧?把你晓得的都说一说,这银票就当是买动静的钱。”
“你想晓得长房的那些琐事,问我不就行了?我帮你去探听呀!干吗白花银子?”
沈清云眨了眨眼睛。
“奴婢……想回故乡看看,也不晓得爹娘现在如何样了。”
“沈女人洞察民气的本领,实在令李某赞叹。实不相瞒,我来吴县上任时,身边并未带多少人,只一个从小奉侍的小厮。虽说现在已清楚了县衙的各部分事件,但仍缺帮手。”
“信被我娘截了,就没到我手里。我晓得时,已经是几个月后了。去信跟她解释,她已经不睬我了。”
“非也,我想请沈女人帮我。”
她心中出现奇特的感受。
这无关情爱,而是一种找到了同道中人的高兴感。
这倒是不难,她爹好些朋友兄弟,都挺有本领的。
沈陶是这世上的异类,他从未要求女儿和婉灵巧,也不让她学刺绣读《女诫》,反而带着她学了很多本领。
可这一次,沈清云却猜错了。
李瑭含笑点头。
“我?”
沈清云把文竹叫了过来,将卖身契递给她。
沈清云唰得睁大了眼睛,食指指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