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听完,沉默半晌。
关洲摆摆手。
额际随便地垂下两缕发丝,将本来结实的线条,柔化了几分。
有那么一刹时,沈清云觉得本身在做梦。
倒在床上,她强行逼本身睡。
如果换个场景,沈清云或许还会赞一句人不错。
山贼人多,窦叔他们寡不敌众之际,关洲偶尔路过,脱手互助,帮他们打退了山贼。
为甚么呢?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双手在胸前合十,念了句佛号。
她昂首看着乌黑如墨的夜空,只感觉心头烦躁不已。
沈清云的话,他不好辩驳,但对于有互助之恩的关洲,他又不能过分冷待。
因而,他朝关洲拱手鞠躬。
窦叔看出来她活力了,忙举手告饶。
“窦叔,有甚么事不能现在说非得明天说?莫非你还想瞒着我不成?到底是如何回事!”
一贯慎重的窦叔,如何会说出如许的话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女人,还是等明日一早,主母醒了以后,我再跟你们细说吧!”
沈清云想到白日里在库房看到的那玉佩。
莫非,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沈清云甩了甩头。
沈清云神采淡淡,拉着她娘坐到了一旁。
“娘您先沉着一下,还不能肯定这件事的真假呢!”
“好好好,我这就说,顿时就说。”
就着灯火的黄光,沈清云看清了玉佩的模样。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说话时,脸上带着开朗的笑,一点都不介怀沈清云的疏离和生硬。
沈清云盯着窦叔好半晌,最后吐出一句。
他固然是个武夫打扮,但说话举止,却客气有礼。
剑眉星目,一双浓眉几近斜插入鬓,五官通俗,肤色古铜,鼻梁高挺,带着较着的异域血缘。
窦叔说话的全部过程,关洲都没有插嘴。
“窦叔你吃错药了吧?”
因为,明天必定另有一场硬仗要打。
窦叔的神采僵住了。
“那玉佩,能让我看看吗?”
红绳的下方,坠着一块墨玉。
她语气硬邦邦的,嘴上说着抱愧,可那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和。
而这时候窦叔也想起来了,这玉佩,他在沈家见过!
加上那极具混血感的五官,很难不重视到他。
沈清云辩驳:“娘您这话可就错了,这件事晓得的人还是很多的,我晓得、昭昭晓得,窦叔也晓得。”
窦叔的脸上闪现出一丝难堪,不是对沈清云的,而是对关洲的。
傍晚时分,刚好走在前后无人的路上,车子俄然轮子坏了,不得不断下来整修。
“窦老哥不必如此,本就是我冒昧,按理,应当提早奉上拜帖,再登门拜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