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妾先是中了烛龙的“北海千仙蛊”,又受双头老祖“千虫鼎”内的万千毒虫咬噬,而后再被老妖以九十九种剧香花药刺字染色。可谓千伤百毁,严峻已极。
夸父叫道:“老头儿,有客人来了还不驱逐?烂木奶奶的!摆甚么臭架子!”双手腾空交叉,气旋轰然飞舞,那老者连人带椅快速扭转,正面相对。
雨师妾微微一颤,杯中的果酒几乎泼了出来,柳眉轻蹙,心底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世人莞尔,陆吾笑道:“拓拔太子为人光亮磊落,谦恭亲热,难怪便连桀骜难驯的夸父前辈也与你成了至好。”
拓拔野五人骑鸟飞至板屋前,波浪层涌,树影错落,四周草地、沙岸上微微起伏拱动,也不知有多少邪蛊毒虫在地下穿越匍匐;板屋败落,柴扉紧闭,月色下望去,尤觉阴沉诡异。
这五人天然便是拓拔野、蚩尤、雨师妾、晏紫苏与夸父。
当夜,世人纵情欢宴,酣醉而归。
险要高崖临海顶风,峭立绵连,山脚礁石麋集,乌黑错落,蜿蜒十里!蔚然壮观。无数海鸟栖息于此,在礁石岩洞之间横飞腾跃,傲视旁顾,叫声如浪起伏。
丝帏低垂,人影昏黄,瞧不清她的脸容。想到今后与女儿相隔万水千山、天遥地远,杳无相见之期,科汗淮心如刀剜,难过已极。有一顷刻,几想唤醒女儿!带她一同拜别。但贰心中却又历历清楚:纤纤既已贵为公主,又与将来黄帝订立婚约,唯有留在昆仑,才有似锦出息。
白龙鹿被封印很多曰,未曾出来透气,早已憋得非常难受。此番重回东海,极是镇静,忽而挑衅太阳乌,与它们四周奔窜腾跃,玩耍为乐,忽而扑入碧浪白涛,叼了条大鱼跳将上来,[***]地将水花抖了世人一身;忽而傲立凸岩,举头嗷嗷高呼,借景抒怀。
五族豪贵最怕他咬着蜃楼城之事不松口,见他偶然胶葛于此,无不暗自松了口气,他每说一句,群雄便轰然称是。
篝火垂垂地燃烧了,潮流一浪又一浪地涌过她的赤足,拓拔野俄然笑着将她抱起,顺手拍了拍她的臀部,不顾她挣扎抵挡,扛在肩上,与蚩尤一起并肩朝岛上的小屋走去。
拓拔野吃了一惊,大声叫道:“疯猴子!”蚩尤等人一齐呼喊,山风吼怒,波浪模糊,却杳无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