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然笑了起来,在原地伸了个懒腰,不在乎地说着,

她却不敢失礼,低了头,温婉地向这位恩主敛袖见礼。

“本官可不敢留你,不然陈洪必然要抱怨本官监守自盗――”

“大人,因为三天前台风的动静没来定时通传,胡纲首的船上正要措置几名船副,传闻要一人二十板子,然后吊在桅杆上吹个三四天呢……”

她不由得心中一阵酸麻升起,娇-躯倚在他的手臂上,颤声道:

她双缠罗袖一绕,上前贴身扶住了他的手臂,巧笑嫣然,恨不得贴到他身上,摸一摸这心机莫测,却又对她青睐有加的超卓男人的心,到底是甚么做的。

“大人,奴家早说过不肯意进陈府里为妾,全凭大报酬奴家作主……”

或许是他嫌弃她年上二十四,芳华不在,这两年并没有留过她在府中陪寝――喜好小女人的男人她当然见得太多――但她在调-教出来的女人们中,特地为他留了三四名十三四岁的绝色少女,现在恰是献上的好机会。

“相公”两字固然在前朝算是大宋政事堂里宰相们的专称,到了现在,倒是州府里的官吏们都能被尊称为相公了。

“大人,大性命奴请了相公们到公舱厅去赏画,你本身却又迟了――”

“大娘子,老婆子来了――!”

“天子之使在海上遇险,岂能是措置几个羽士就能弥补的?不然我回朝如何向官家交代?也让四夷邻蕃藐视……”

“陈洪你不消担忧,他晓得分寸,只是我身边的楼大是个粗人,他如果对你言语冲犯,你只当看在我的面子上,不需和他计算,再过两年我会替你除了伎籍,让你自择夫君夫婿结婚,你不消理睬他。”

西面是客室,没有铺地席,铺着一块块白兰花的雕花地砖,花叶蔓妙,仿似是五十里以外楼云地点的福建海船上,落日透过了舱房门格上的泉州城外盛开的玉兰雕花,斑澜的光芒投射而入,在他的房间落了一地支离的花影。

她在门外,并不敢进,看着楼云侧目向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从书桌边走了出来。

唐坊正中的中坊大街分开南、北两坊,沿街都是船埠和货站、商店,此时因为封街的启事,到处关门闭户。

“本官晓得,按例,纲首们有权措置船上犯了事的船丁和货主,二十板子也是大宋法规白纸黑字写明白,是他们能惩罚的,本官不能插手。至于吊在桅杆上吹海风,本官入乡顺俗,这些海上的私刑我莫非还能一朝拔除?岂不是有放纵海贼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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