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死死捏住的白玉酒杯一晃,虎魄色的酒液洒了出来。
青帷马车上,姜似拉了拉郁谨衣袖:“阿谨,湘王不是耍酒疯吧?”
太后的声声响起:“皇上,哀家有些乏了,回慈宁宫歇着了。”
觉得是在做梦,景明帝抬手揉了揉眼睛。
鲁王妃白他一眼:“人家都不说,王爷非要把齐王扯出来,不是遭人恨么?”
湘王被御前侍卫架住往外拖的时候仿佛还没复苏,大哭着喊道:“放开我,我要找父皇,我要找母后,呜呜呜,我要找母后――”
福清公主与十四公主皆面色微红,对帝后行了一礼,扶着太后仓促拜别。
一个个屁股粘着椅子干甚么?难不成还想让宫里管晚餐不成?
刚才湘王固然没把衣裳全脱光,可也够羞人的。
景明帝只要一个动机:丢人!
郁谨嘲笑:“当然不是。他借着敬酒给我下药,我把那杯酒还归去了罢了,只是没想到他喝了后竟然会裸奔!”
景明帝冷着脸起家:“都散了吧。”
酒香扑鼻,可他倒是麻痹的。
他极力节制着往郁谨那边看去的打动,扬声道:“回禀父皇,八弟能够是喝多了――”
“皇上――”皇后那声禁止掉队一步。
鲁王是个傻大胆,见无人回应景明帝的话,感觉是个表示的好机遇,站出来道:“父皇,儿子记得刚才八弟正与四哥坐一起――”
“不必了,皇上另有很多事要措置,让福清与十四两个陪哀家归去就够了。”
姜似走到郁谨身边,二人并肩向外走去。
一时无人回话。
“你是如何还归去的?”姜似猎奇问。
景明帝下认识道:“母后,儿子送您――”
鲁王撇撇嘴:“我与老四本来就那样,你觉得他待见我?好啦,本日有丧事,王妃归去陪我小酌一杯。”
时人喝酒都是右手执杯,左手在前虚扶,左边衣袖天然垂落。
溅到手背上的酒液揉进眼睛里,景明帝立即感觉火辣辣得疼,收回痛苦的嗟叹。
老八在干甚么?
即便有,也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便利深查的。
这话一出,不管是高台之上,还是高台之下,无数道视野齐齐落在齐王身上。
景明帝深吸口气,问道:“老四,你说说方才是如何回事?”
殿中终究有了反应。
齐王微微点头:“八弟本日欢畅,喝了很多酒……”
景明帝听到湘王的哭喊,气得浑身都抖了,嘶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行动还不快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