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晓得是……为何不……”贾无欺没有将话说完，祝劫灰却明白了他的意义。
怪和尚。
岳沉檀目光幽深：“求仁得仁。”
岳沉檀沉默半晌，俄然道：“贾兄身上的味道倒是新奇。”
两人解缆之前，贾无欺又是猎奇又是思疑，岳沉檀这个模样该如何骑马。没想到对方只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交代驿站的伴计将轮椅先交运往砺峰山庄。在贾无欺惊诧的目光中，岳沉檀已经飞身上往，居高临下地瞧他一眼：“还不走？”
祝劫灰目光微颤：“永青门上高低下五十口人，我祭拜时，却只要四十九块墓碑。”
贾无欺冷静补了一句。
就在贾无欺纠结的时候，祝劫灰已经移开了目光。他长叹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可何如：“既是天玄大师属意，看来这事是如何也藏下去了……也罢，二十年了，我也该歇息了……”
贾无欺愣了半晌，拍马追了上去。
“你早知有人生还？”听到他这么说，贾无欺倒有些惊奇。
“这世家，就是永青门。”岳沉檀冷冷道，一字一句，像是在叩问民气。
“祝庄主的意义是，此乃仇杀？”贾无欺道。
祝劫灰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堕入了深思。但他脸上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很明显，他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轻松。
贾无欺与岳沉檀刚在砺峰山庄的驿站落脚，便有人出来相迎的。来人端倪疏朗，超脱非常，见到二人抱拳便道：“鄙人砺峰山庄苏折剑，奉庄主之命特来驱逐两位。”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有答复贾无欺的题目，声音衰弱而降落：“我厥后去祭拜过他们，死者已矣，但我却半晌不得安宁。”
就在这一室沉默中，岳沉檀俄然开口道：“祝庄主可记得当年前去赏剑大会的江湖各派中，有一名为永青门的铸剑世家？”
“不必了。”岳沉檀面色冷然，俄然一蹬马肚，绝尘而去。
“家师。”岳沉檀冷冷与他对视，毫不让步。
“拿到四人献上的名器以后，我便心无旁骛的筹办试炼，直到赏剑大会时，才传闻，传闻……”祝劫灰衰老的声音已有些颤抖，“永青门一夕之间，惨遭灭门。”
“或许吧。”祝劫灰无可无不成道。
“这设法并没有甚么不当……”贾无欺道。
“前次阿谁假莫争，不是说他的亲传弟子都去了砺峰山庄吗，看来是想把我们引去那边。”
“我有些乏了，你先带两位客人去客房歇息吧。”祝劫灰像是脱力普通，靠在椅背上，有气有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