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荆钗记开演啦！”本来分散的人群立即如潮流般朝瓦肆中心涌去。只见中心最高的阿谁台子上，不知何时帷幕已拉开，高悬的大红灯笼下，鼓板响起，生旦二人款步下台，来到了戏台中心。
贾无欺推着岳沉檀走在街上，深呼吸一口：“这才是夏季的味道。”岳沉檀虽没说话，但他的眉眼在此人间炊火中，似也温和温情了很多。
“如何？”贾无欺在喧闹的人群中放大了音量，“下山前没见过这些吧？”或是他声音太大，两侧的人纷繁侧目，各种带着惊奇、猎奇的目光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只不过有个小小的题目。”岳沉檀无波无澜地说着，站起了身。只听“哗啦”一声，方才还好好的轮椅回声散开，四分五裂。
“……”贾无欺轻咳一声，“你可传闻过卜算子么”
“我倒有个主张。”贾无欺瞅他一眼，语带摸索道。
“包在我身上。”那小贩也非常热忱，说完就勾兑糖浆，筹办上手了。
岳沉檀口中含着一大块糖，口不能言，只能冷静点了点头。贾无欺见此，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贾无欺一听岳沉檀不晓得，这可来了劲，眉飞色舞道：“这卜算子号称武林百晓生，上至庙堂下至江湖，就没有他不晓得的。”
他站在灯笼下，半明半暗间，侧脸带着一层毛茸茸的暗影。这是岳沉檀第一次当真看他的侧脸――
唔，挺甜的。
看着对方像是在看易碎品的目光，岳沉檀淡淡道：“我能有甚么事。”
“你没事吧？”贾无欺谨慎看了看岳沉檀。
他此时脸上的神采，是贾无欺从未见过的。没出处的，贾无欺感觉表情大好，“嗯”了一声，更加卖力地推着岳沉檀逛开了。
“未曾。”
岳沉檀轻叹口气，有些无法：“你小声些，我也能闻声。”
岳沉檀跟在贾无欺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莫名的感觉，形状还不错。
“他嘛，不要金不要银，完整看眼缘。”贾无欺道。
“我也是这么感觉。”贾无欺非常认同地点点头。
“眼缘么……”
回过神来，贾无欺已经拿着做好的糖木鱼凑到他唇边：“尝尝？”
贾无欺与岳沉檀被人群裹着往前走，几近没法转动。恰好岳沉檀的轮椅是个占处所的，不时被人撞到。将近来到戏台跟前时，人群更加拥堵了，有个大个子一向朝岳沉檀挤去。被磕到数次后，他没甚么好气道：“一个残废，还来凑甚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