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啪”数声,道场边数把佩剑回声而落,八名武当弟子身形一拔,向涵灵子身边掠去。只见这九人,三报酬一组,呈新月之状,立于道场之上。山风忽至,吹得他们的道袍腾空而舞,猎猎作响。

贾无欺看着劈面蠢蠢欲动的人,眸子一转,很好,就你了。

法严和尚暗叹一声,清了清嗓子,拍拍岳沉檀的肩膀道:“师弟你不必担忧,这涵灵子固然凶险狡猾,但量他也没那么大胆量在众豪杰面前杀人。”

岳沉檀微微点头:“师兄金刚罩至强至刚,只要至柔至弱之物才气破解。”

“向来赏剑大会上,得胜者所持兵器,都会名列神器谱之上。但吴兄的技艺,不靠寸铁,全凭身法,如果我等用兵器与他对阵,有失公允。”涵灵子语带扣问道,“不如此战两边皆不消兵器,以身法对身法,如何?”

现在三才剑阵虽少了“剑”,但只要“阵”在,想冲要破而出,却也是难比登天。

“陆庄主此言差矣。”涵灵子道,“武当剑法的精华,向来在阵不在剑。剑招再妙,若无阵法为凭,也是金玉其外,徒有其表罢了。”

“说来忸捏,”一年青的少林弟子不美意义地摸摸头道,“方才法严师叔和岳师叔战得畅快淋漓,贫僧亦是看得目炫狼籍。只是最后岳师叔何故取胜,贫僧痴顽,实在想不明白。”

“……”这回该轮到法严和尚半晌无言以对了。

“庭草跟自浅,造化无遗功……”法严和尚喃喃反复数遍后,放声一笑。那股郁郁之气如风普通,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很快便像没事人普通,表情颇佳地朝世人喊道:“洒家此番算是战了个痛快,各位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藏着掖着,出来露上一手,也好让洒家饱饱眼福。”

陆长岐捻须道:“道长所言有礼,只是武当向来以剑法见长,如果不消兵器,恐怕没法阐扬出武当一派的精华。”

真是奇也!

明显在他面前自报过家门,为何此人又要问一遍?贾无欺一阵猜疑,却只能硬着头皮道:“小可吴七,不过一介江湖散人罢了。”

“若我没猜错,恐怕是武当的三才剑阵。”裘万盏摸摸下巴道。

“陆庄主,贫道有一席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涵灵子话题一转,看向陆长岐道。

就在法严和尚觉得岳沉檀没有闻声,还想再反复一番刚才的话时,就听他这个小师弟凉凉道:“我并未担忧。”

武当三才剑阵,由九人构成,其名其阵,皆是来自于易经。正所谓“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登时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三才便指的是天、地、人三道。传闻,这三才剑阵虽只由戋戋九人构成,却暗含七百二十种窜改,每一种窜改中,吉门凶门各不不异,是以在武当浩繁阵法当中,数三才剑阵最为庞大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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