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栖香一看此景,勾唇一笑:“不知寺中哪位禅师,竟能惹得群芳共朝,我还真是有些妒忌呢。”

“金家妹子就是好运,我来了这么多次,也就在法会上远远看过禅师一眼。”有女子酸溜溜道。

一小我身着月白衲衣,手拎木棍从寺中走出,他眉骨矗立,鼻正如削,如玉面庞不沾一丝人间炊火。冰冷的双眼傲视一扫,毫不客气地朝世人道:“佛门清净地,岂容尔等喧闹!”

“是啊,我也未曾伶仃和禅师清谈过呢。金家妹子,禅师跟你说了甚么?”

“贫僧奉掌门之名,要前去北宗面见天净大师。路过此处,听闻垂云寺迩来香火颇盛,远近闻名,无数信徒纷繁从潇州府各处赶来。贫僧有些猎奇,便在那边挂了单。”

——岳沉檀。

“贾施主,实在不是……”

“善哉小师父——”贾无欺脱口道。

贾无欺又跑了一趟匠作处,得知王教员傅的门徒叫赵铭,前些日子刚从都城返来,现下正在沄城城郊的官窑赶活。他一大早就将晏栖香从睡梦中轰了起来,要拉着他往城郊去。

“叨教城中驿站可有人来过?”贾无欺问道。

两人说话间,脚下生风,很快便走出了城。小二将温好的酒放在望潮楼外的老头面前,老头还是头也不抬,自顾自唱着歌。

不怪善哉小徒弟一言难尽,贾无欺来到垂云寺门口,见到停放得满满铛铛的彩轿,也是一怔——

“是金家妹子出来了。”不知谁娇滴滴地说了一声,门口等待的女子们呼啦一声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向那哭个不断的女子不迭发问。

贾无欺应过后,她谨慎翼翼地将纸条递给贾无欺:“驿站的人昨儿个半夜送来,特地叮咛要亲手交到客长手上。”

“这——”善哉仿佛有些难以开口,他捻了捻手中的佛珠,吞吞吐吐道,“一言难尽,贫僧还是先带二位前去一看吧。”

贾无欺哼了一声:“哪有你想的这么简朴?本日他敢冒你的名采花,明日或许就会冒你的名杀人,真到了当时候,你又该如何?”

贾无欺将纸条掖入口袋:“若真是这么简朴就好了。”

“你稍等一下。”

“莫非禅师没有理你?”有人猜到。

两人脚步仓促,穿街而过,路过望潮楼,门前空空落落,非论是小贩还是门客都尚未从睡梦中醒来,唯有那穿着褴褛的老头,倚着柱子唱着稳定的歌。

贾无欺一听,双手一拍,“那恰好,我们去官窑也可趁便见地见地那大名鼎鼎的垂云寺。”说着,他向善哉问道,“敢问善哉小师父,那垂云寺究竟有甚么不凡之处,能引得那么多人争相拜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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