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不怒反笑,“哼哼,你们倒是记得迤逦!迤逦是我血魔元帅,她弹指可灭天狼百万雄师,保护我血魔安宁,她的骨肉更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如此宠嬖陌影,让她如何成为我血魔储君?!”
俄然四周传来嗖嗖的响声,她展开眼睛,就见大祭司躺在了地上,身中数箭,所刺之处,白烟咝咝……
自血族建朝伊始,祭台每年以白玉石垒砌一层,久而久之,这祭台巍峨如山,高可通天。
他笑容近在天涯,眼角眉梢里都是慈爱,再无涓滴假装,也无令人惊骇的阴柔之气。
“服从。”
她一片一片地把纸钱放出来,不敢设想,若这偏执的男人得知母亲还活着,会作何反应。
陌影惊骇恍忽,惊魂不定,面前还是江云的临终的浅笑。
她手脚冷得刺痛,匕首拿不住,却还是尽力拿稳了,对准本身的心口。
那男人面如冠玉,肌肤若冰雪,一身宝蓝金纹锦袍,像极了百里玹夜。
“皇母舅,凤颐表兄比陌影更合适当储君。”
摆满生果与糕点的金案,被自半空落下的庞大的火球轰然砸翻。
“另有,便是换血,不过,那种体例亦有伤害,只要迤逦公主晓得诀窍,臣等从未做过那种事。”
御病院的太医从内殿出来,世人都温馨下来,给他让开路。
陌影坐在凤隐右手边,一身斑斓金纹锦袍,亦是龙凤绣纹,头上发髻高绾,金冠辉辉,雍容霸气,紫红的唇,娇媚冷傲,似能沁出血。
男人始终僵站着,乃至不敢遁藏。
她倔强地强忍剧痛,怒声嘶叫,“不——我宁死……”
宫苑表里,尽是金甲保护,廊下整齐地站满了一排艳若仙娥的宫女。
“他的确是最让朕高傲的儿子,不过,储君……他当不了。”
他低头看心口,又看面前绝美的两张脸,轻声道一句“公主……”仰摔在地上。
若凶手不是百里玹夜,倒是另有一人,便是誉平王。
誉平王被她看得心头微颤,忙低下头,“陌影,母舅如此发起,亦是为你着想。眼下恰是百官歇假,暂不早朝,尚且还好些,但是送入宫的折子,总要人批阅。母舅担忧你尚幼年,担不起血魔的民生大计。”
身着红色祭袍的大祭司,忙焚香奉上两束香。
任然似护住一个婴儿,发急地抱着陌影今后退。
巳时,血族最陈腐最崇高的祭天大典,世人沐浴焚香,向天祝祷,虔诚盼望,血魔王朝国泰昌运。
她不动声色,一念万千,脑海中各种猜想,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