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将近巳时,东跨院那边鸾姑亲来传话,说梅夫人预备起家往孟侯府去,请四女人同业。木容是昨日便已得了木成文知会,虽说万般不肯,却还是带了莲子跟着去了,袖笼里死死的捏着阿谁荷包。

梅夫人高低看着此人,心下无穷悔怨,都是张春英这笨伯,不然将静安侯说给宝儿,的确不能更好。只是事已至此,也只得作罢,便是浅然一笑,到底拿出了当家夫人的气势来,又揣测着女儿这方该有的骄贵:

孟侯爷笑着将赵出让进了厅里,又令小厮将本年朝中所赏贡茶泡来待客,随后宾主落座,酬酢了几句,孟侯爷便单刀直入问起了人来:

“怕甚么,侯爷若觉着梅夫人提的好,天然定了梅夫人提的就是,我难不成还为这些去记恨侯爷?”

在木家看来非常毒手的事,也不过让赵出三言两语便给定下了。

“不巧的很,本来昨日里接了夫人帖子,本日是该候着好生欢迎,谁知方才前院竟又接了静安侯的帖子,只说侯爷马上到访,要给我那七子说门婚事,我实在不得闲,只得带着夫人也往前院去了,夫人可要担待。”

明显的,他认得这荷包,他也记得这荷包。木容脚步不觉着便顿住,满面迷惑,蹙眉去看他:

孟侯爷听罢便是笑了笑,竟也是同孟侯夫人普通的神情,不置可否,便回了头去看赵出:

“本日倒也实在是来讲贵府七少爷的婚事的,只是我们府上的二丫头,小侯夫人也是见过的,极其端庄知礼的一小我,和七少爷公然是再班配不过的。”

“是谁给你的?”

厅里坐着的人也就罢了,可屏风后的木容倒是有些急,他这半晌不作声也不知到底要做甚么,别一个不好再把此时做砸了,到底是木安一辈子的大事,又等了一等,还不见赵出出声,便是用帕子捂了嘴,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孟侯爷试图让赵出撤销动机,同给一人说亲,如何都要避讳,这静安侯倒是个古怪的,竟要一齐来讲,让他劈面决计。却又不敢过分强势,毕竟两家虽说爵位一样,可这侯爷却也分歧于侯爷的。赵出倒是开朗的大手一挥:

孟侯爷问出了口,赵出倒是俄然不作声了,连带着三人齐齐转头去看他,他却只端了茶盏去品了一口,先是蹙眉点头,再是伸展点头,继而又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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