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世子殿下。”陈望公率先开口,还悄悄点了点头。

“我留下只怕你会悔怨。”

“爷,你在玩儿甚么呢?”红袖蹲下身子,双手撑着脑袋,有些猎奇。

苏岳霖抖抖衣袍,从车上站起,然后非常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又从车上跳了下来。“不得不说,你这韬养工夫实在是了不得。难怪章徒弟都对你顾忌三分。”他向前走了数步,在一道恍惚地已经看不清楚的河岸边停下。再跨一步,便是被冻住的河面。

童衮语塞,“师尊,让我带军冲杀畴昔,休得让他小瞧了我大吴。”

闻声红袖的呼喊,苏岳霖缓缓睁眼,他醒来之时并没有那种刚从梦中摆脱的茫然,反而非常清澈。

本来被冻得结健结实的江面,收回咔嚓咔嚓的脆响。在某一时候,冰面蓦地崩碎。

“其间事了,天然归去。”苏岳霖已经爬上了马车。

话音未落,只见一骑从苏岳霖身后飞至,标兵来报,来人翻身上马,单膝跪地见过礼以后便凑到了苏岳霖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苏岳霖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更甚。那标兵又翻身上马,踏雪而去。

苏岳霖跃上马车,带着红袖缓缓而行,点点头,“恩,好茶,好壶,好柴,好杯,好炉,不过尚缺好水。”

“探完了,我正筹算归去呢!”苏岳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痕,非常随便。搞的仿佛到这里来还真就是来看看普通,回身就走,底子没有逗留的意义。

“的确是久违了。”苏岳霖懒洋洋地撑起家子,“你还没出山,天下便少有人不知你垂钓江渚的陈白衣之名。倒是出了山,反而低调地世人都快忘了你的名头。”

苏岳霖搓了一把,只感受酷寒彻骨,似是要将这面皮冻掉,不过极冷以后,却又有淡淡地温热从脸上出现,并且最后越来越热,好似火烧。苏岳霖忍不住畅快地长舒一口气。

苏岳霖蹲下身子,捧起一抔浮雪,在脸上搓了搓,这是北方人都有的风俗,并不希奇。但是苏岳霖以这世子身份做这个就显得格外不伦不类。现在天下,哪个公子天孙在这大雪纷飞的时节不是躲在房中,拥炉而卧。也只要他想闲却闲不下来。

“实在我也是在路上碰到一个燕姓的亲戚,恰好他们也要到白羊城去探亲,我见顺道,便带上了。”陈望公接着开口。“殿下这是筹算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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