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老爷出了门，厅里只剩了孙氏和身边的丫头苏金，她这才忿忿骂道：“真是倒了血霉了，那里不好烧，偏生要烧寿安堂！二丫头顿时就返来了，如何能住她的院子？难不成，还要我去住孟雪如阿谁贱东西住过的处所？”
那小厮忙应道：“小的叫四林，为女人做一点事那里就敢要赏？今后女人有事多叮咛我，就是给我的赏了。”
压下了内心的迷惑，半夏还是与西跨院世人一道，跟着大管事顾绥德和抓贼的一世人一道走了。
她也是个内心胡涂的――身为孙氏的人，跑去寿安堂偷东西，孙氏的面子早就叫她给丢光了，只怕恨不得亲身脱手扒了她皮呢！现在孙氏那里另有半分能够主动保下她来？
孙氏立时有些不满的模样――只是她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转开话头道：“眼看寿安堂是不能住了，那母亲和五丫头……”
经了这一摔，绿瓣也悠悠地醒过来了。她刚睁眼时另有些苍茫，待见到顾老爷和孙氏的时候，猛地想起来产生了甚么，顿时浑身抖得筛糠似的，哭了一声：“太太救我，太太救我……”顾成卉心底嗤了一声。
跟着看热烈的世人这才“哄”一声散了――却也不走远，俱都踮脚看着，恐怕错过了甚么热烈。半夏一行人也不睬会，尽管先一步进了正明居面见顾成卉。
就在绿瓣几近绝望的时候，俄然一个女声响起来：“老爷、太太莫动气了……容我说一句话可好？”
这个话一说，就算是点头了。绿瓣浑身一软，一股子眼泪涌了出来，也不知是光荣还是悔怨，身子瑟瑟发着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几个仆人上来将她直拖进了院子，内里早围了一圈看热烈的人。仆人们当众将绿瓣的裤子扒了下来，暴露一片皮肤，就在她羞愤得几欲昏畴昔的时候，第一下沉重的木板裹着风狠狠地打在了身上。
顾成卉此时正在里间陪老夫人说话儿呢，忽听小丫头来报说几位姐姐和许妈妈都来了，当下不由喜出望外，向祖母告了一声罪，忙忙地出来了。
一行长龙方才走到正明居门口，倒把从外院赶返来的顾老爷给吓了一跳。他目光在打头绿瓣的身上扫了扫，对顾绥德喝问道：“过来！这是如何回事！”
“巡防司的人说，从很多迹象来看，这一次我们家着火，只怕不是乱党所为……还叫我好好想想常日可获咎了甚么人没有。这倒是怪了，我一贯做事极有分寸，从不肯等闲开罪别人……”顾老爷皱眉道，“他们只说要渐渐查访，我看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