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里又至于说这个话!”顾明柏道,“不过一个庶女,本不值得我们这么操心神和她斗――”他一转目睹孙氏瞪着双眼,忙又改口道:“不过既然母亲不喜她,儿子自有一个别例。”
“林妈妈――”顾成卉出声叫住了她。“是我主动叫长莺跟着来的,你莫难堪了她。”
待她从院子背面的井里打完水再返来的时候,院中已不见了顾明柏的身影。只要正屋的门开着,传出来模糊约约的说话声气,听着仿佛恰是三少爷和太太。小丫头侧耳听了听,闻声孙氏俄然拔高了的一句:“……还要我来掏钱犒赏她……”便又低了下去。她打了个激灵,忙走得远远的去持续浇花了。
“哪能呢!我今儿个出去问的就是这事儿。”顾明柏道,“连二爷家里出了点急事,指派他去了肃州,一来一回如何也得一个月呢。账房没有连二爷的印信,不敢随便开出红利来,但帐本子已经暗里给我看过了。您猜这个月我们进项多少?”他一副神奥秘秘的模样问道。
“可不是!”顾明柏笑道,“虽说现在还没有拿到手里,但是等连二爷一返来,顿时就能送过来。我们毕竟是三品的人家,赖了谁也不会赖了我们的!”
“太太方才用了午餐,正在屋里用茶呢。”小丫头脆脆地应道。
母子二人低声说了一会儿话,孙氏不免又问起了买卖上的事来。“这一个月我们应当收的银子,如何还没有来?别是卷着钱跑了――”
她一走,仿佛蝉都重新开端叫了。许妈妈正从后罩房出来,见了二人一愣,旋即笑道:“女人返来了?可遇见了林妈妈?”
顾成卉噗嗤一笑,道了一声:“别胡说!”便由她陪着一道回了屋。
婆子双手捧了银子,口中连连伸谢不断,谄笑着将顾明柏送出了院子。
顾明柏眼风也没有扫她一下,直直地往正屋走去。俄然他又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母亲可在屋子里吗?”
落在他手里的是一个折叠成了几叠的软纸,模糊透出些许墨迹。顾明柏仓猝将纸翻开了,谛视读了一会儿,嘴角挑起了一个笑容。
长莺忙束动手道:“妈妈说的是,我这就归去!”说罢给顾成卉二人仓促行了礼,忙忙地退出了西跨院。
固然谈兴正浓,但目睹时候不早,孙氏要歇午觉了,他便行了礼从正明居告别。穿过天井的时候,只见刚才浇水的小丫头已不见了踪迹,大抵是被换了去用饭。而其他的仆妇也都各回了后罩房去,现在院子里安温馨静,只要东配房的门口坐着一其中年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