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花双肩一垮,难不成药不苦蜜苦?一转念,幸亏药苦才没出乱子,菩萨保佑!咯,这但是件大事,必须得让那小我晓得!圆圆的莲子脸一皱一抽,快哭了:“蜜斯,良药苦口唉。”

冬花昂首看沈雪,看到她惨白的脸上若隐若现一个凉飕飕的笑意,风俗的碎碎念不由得全都吞回肚子里,闷声道:“是。”

项嬷嬷细细看着嘴唇发青无赤色的沈雪,忧愁不已:“蜜斯,嬷嬷听你的话,嬷嬷这就去见老太君,蜜斯你要乖,好好歇着,蜜斯甚么时候想吃东西了,嬷嬷给你取去,身子是最首要的。”

冬果很不刻薄地嘻嘻笑道:“冬花姐姐人长得都雅,摔跟头也摔得比别人都雅,光把手上东西摔了,一点点没摔着脸,冬花姐姐的荷包要清减了。”

沈雪看着这一派唱念做打,微微嘲笑,这一跤摔得可真风趣,大大咧咧碎嘴碎舌的冬花本来也是个风趣的,这三个丫环,怕是都不洁净。侯府里没有一个主子把听雨院放在眼里,天然怪不得仆妇踩低,月例银子虽无完善,毕竟是有限,比不得其他院子见惯的各种犒赏,有谁不是能够被拉拢的,或者在她们进听雨院之前就已认了主子,五蜜斯向来不是她们的主子。

冬草惊叫,顾不得看一眼沈雪,仓猝扑上前扶起冬花:“可摔着哪儿?老是如许毛毛躁躁的不叫人费心!蜜斯仁厚不计算,你自个儿更该谨慎做事,搁别个院子,不知吃多少板子!”

冬果正筹办下楼,一扭头一吐舌头,嘿嘿道:“菩萨有眼,只保佑好人的。”

听得“毒”字,项嬷嬷身子微不成见地颤了颤,“喏”一声笑了:“蜜斯身子总弱,这是吃药吃怕了,也对,是药三分毒,不吃也罢,好好保养比甚么都首要。”转过身提起食盒往外走。

冬花真哭了,就指着这几个钱攒嫁奁压箱底呢,一抹泪,恨恨地瞪向冬草。

冬草脸一变,只感觉满嘴发苦,吃了一大把黄连的苦,蜜斯,蜜斯如何能――“教唆”呢!会“教唆”的五蜜斯,还是五蜜斯吗?

沈雪笑意略深,一眨不眨盯着冬花,然后幽幽吐出两个字:“真苦。”

沈雪看着跪在脚下告饶的冬花,淡淡道:“那药,你一向照看着,没分开过?”侯府高低数百人,药库的药材进收支出,保不齐有人会动歪脑筋,管事按方给冬花拿药,不好说有没有偶然或用心拿错;大厨房事多物杂,来交常常哪个院子的都有,最是个轻易出乱子的处所。煎药的是冬花,端药的是项嬷嬷,她也不能冤了冬花或项嬷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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