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来的信上说,半月摆布便能到都城。”冬青道,“最快也还要十天呢。”
“这么严峻?”沈稚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如许下去可不可。”
一是因为江羡要返来了,她有些等候。
“好。”二夫人点了点头。
冬青忙拿着干帕子替她擦干身下水渍,又拿来洁净衣裳给她换上。
“想道你爹了。”沈稚也没瞒他,笑着道,“他分开时你还是个萝卜头,现在却已经是这么高了。”
定眼一看,倒是鲜血。
沈稚也看出来她心中所想,以是晚膳便大部分时候都去她屋里陪着。
幸亏暖阁还算宽广,即便是住他们两兄弟也绰绰不足。
这两年别看沈稚在人前总笑眯眯,一副轻松安闲的模样。
棣哥儿还没伶仃立院,仍旧住在暖阁。
原觉得会一觉到天亮,但到了子时,她却俄然闻声外间传来动静。
冬青给她掩了掩被子,这才退了出去。
自从江羡走后,沈稚跟老夫人虽还隔三差五的偶尔拌个嘴,可却跟畴前不一样。
冬青也灭了屋里两盏烛火,屋内光芒顿时暗下来,只余床头一盏。
晚膳天然是去老夫人那边一道吃的。
这两年多的日子,沈稚不常梦见江羡,她已经将近健忘他长甚么模样了。
忙了这么一整日,现在沈稚才有工夫悄悄地坐下来,好好泡一个澡。
她想着,微微扬了扬唇。
赵俭现在也在私塾,两人见了面,常常会交换学术上的东西。
像是冬青在说话,语气里另有些粉饰不住的冲动。
借着内里透出去的月光,沈稚最早瞥见的是那双清澈如月隐含笑意的眸。
沈稚不答,只微微惨白着脸问:“侯爷何时归京?”
他小小年纪,却很倔强,因为这事连着哭了一个时候。
这两年棣哥儿长高很多,只怕江羡返来,都要不敢认了。
沈稚心中微微一惊,展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在永宁居待了半晌后便起家归去了。
江瑶带着赵俭返来过几次侯府,他与棣哥儿倒还算处的镇静。
沈稚将桓哥儿抱在怀中,冬青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身边是已长到沈稚腰际的棣哥儿。
可只要冬青晓得,夜里沈稚常常展转难眠。
她在床上展转反侧,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感受心烦意乱的。
沈稚都有些怕她,只能无法道:“行,那我睡。”
江羡此次是班师回朝,领着当初从都城带出去的兵马,路上行兵天然不及他一人单枪匹马的快。
沈稚倒是看不出来,只模糊能从棣哥儿眉眼看到江羡的影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