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这话,屋里世人都有些惊了。
眼瞧着暮色四合,内里吼怒北风拍打着窗户,听得民气里也微微有些不安。
“许是宫里有甚么事担搁了。”江绍道,“您别焦急。”
比及清算安妥后,年夜饭的桌子也支起来了。
沈稚忙走上前去替他擦掉脸上的水珠,却见他微微蹙着眉心。
“如何了?”她轻声问。
本年是冷得比往年早,也多下了几场雪,有雪灾是普通的。
年夜饭后,沈稚借口要去给江羡清算行囊,便先回永宁居了。
听到这儿,江瑶才抿着唇悄悄笑了一笑。
“派马车去接了吗?”老夫人又问沈稚,“别是喝多了酒,倒在那里回不来了。”
平常女子和离后,怕的都是年纪越拖越大,到前面连再嫁都遴选不到好人家。
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沈稚眼眶泛着红。
何况已经晓得他要去,这途中他还不知要碰到多少伤害。
这途中经传多少人手,便被剥削多少层。
“够的。”江瑶笑着点点头。
大师都去了老夫人屋里说话。
她笑的越高兴,内心就越难过。
可江羡明白她。
而江瑶却背道而驰。
沈稚略略有些吃惊。
但此次江瑶却没有拥戴,而是沉默了半晌后,道:“四嫂,我想过几年再提这个,能够吗?”
棣哥儿跟柏哥儿靠在一起玩,并不晓得大人们在说甚么。
“夫人……”杜妈妈呆呆地唤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内里就传来江羡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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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就瞥了她一眼,心底骂着没知己。
沈稚凝着眉,看着江羡的脸,总感觉他的话没有说完。
“老四本日如何还没返来?”老夫人朝门外看了一眼,微微皱着眉问道。
沈稚双手紧握在一起,眉心忍不住微微一攒。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与她说些安抚的话,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晓得。”江瑶笑着点点头,“我不会再去想畴昔的日子。”
“既然明日要走,那彻夜年夜饭,就热热烈闹的吃吧。”沈稚笑起来,笑容明艳动听,好似涓滴没有被这动静影响到。
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返来就好。
“我去清算东西,你们不必跟着了。”沈稚嗓音暗哑地说了一句,然后拖着沉重的法度朝里屋走。
朝廷也往处所下发了赈灾银,如何还一点结果都没有呢?
姚妈妈早已叮咛丫环去端来热水,服侍着江羡净脸洗手。
“没事。”江羡摇点头。
此去西北只怕快马加鞭赶到也要一个月。
“派我去,一是为了赈灾。”江羡沉眉低声道,“二是为了查明上一笔赈灾款究竟去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