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冬青过来禀道:“夫人,侯爷返来了。”
“爹爹!”
他缓缓松开手指,他的掌内心正躺着一只冒着绿色荧光的萤火虫。
“昨夜侯爷返来后,倒是同我说了,只是说的不详细,我也不知昨夜究竟产生了甚么事。”沈稚温声道,“我传闻,有官府的人来求见过母亲?”
沈稚早就晓得这件事,以是也没假装惊奇的模样,只是悄悄抿着唇道:“她的家人远在泉州,她的身后事,又该如何办呢?”
若不是她一时髦起,说不定碧玉现在,早就嫁人生儿育女了,那里能落得现在这了局。
“嗯!”棣哥儿用力点头。
但天气不早了,也不敢给他吃太多,怕他积食。
沈稚便道:“叫人送些解暑的冷饮跟生果去。”
“棣哥儿。”沈稚扬声叫了不远处玩耍的孩子。
老夫人若不是瞧在与碧玉母亲的故交上,又对碧玉有些惭愧,她也不会情愿做这类事。
“返来了?”沈稚微微一喜,“他到哪儿了?”
她还想说甚么,但是看到沈稚的神采,又不好多说,只能道:“我想着,等信送到泉州,最快也要半月,可现在这天儿这么热,便是有冰块护着,碧玉的尸首也放不了那么久。”
“你……你竟半点都不反对?”
这一听,就是还没返来呢。
“想爹爹了没有?”江羡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面庞。
一旁的樊于氏跟小清赶快施礼。
沈稚留在这里陪着老夫人用了晚膳,才回永宁居。
他的小手悄悄握成拳,献宝普通地碰到沈稚跟前,双眸亮晶晶的:“娘,给你看。”
内里传来丫环的问好声。
沈稚笑着特长帕给他擦擦手指,道:“要轻一点,不能把它们捏死了,晓得吗?”
老夫人晓得她中暑身子不适,见她过来,还是体贴肠问了句:“不适说身子不舒畅吗?如何不好好歇着?”
江羡抬了抬手,让她们起来,然后径直走到炕边。
这瓜甜,棣哥儿也情愿吃。
可碧玉跟侯府既不沾亲也不带故,这类事,总归是有些倒霉的。
天一黑,便有萤火虫出来了。
“这有甚么好反对的。”沈稚悄悄笑笑,“碧玉已经死了,她生前做的那些事,也就跟着她的死,都烟消云散了。”
“这天儿热,在屋里待着也沉闷的很,不如出来走动走动。”沈稚笑着道。
沈稚则是坐在石凳上,喝着茶吃着瓜,时不时的朝不远处的棣哥儿看一眼。
“好了,再去玩一会儿,比及你爹爹返来,就不能再玩了。”沈稚摸摸他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