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日里气候倒还算不错,沈稚也派马车去了二夫人地点的庄子上,筹办将她接返来。

就在二夫人回侯府后的几日里,便又是一场大雪。

江羡笑着捏捏棣哥儿的鼻子,道:“倒是个会看人下菜碟的。”

她披一件月白绣花小披风,内里穿戴团锦刺绣对襟褙子,淡灰紫色荷花暗纹长裙,发髻还是素雅简朴,仅用一支碧色透玉扁钗装潢。

棣哥儿迈着小短腿正在树底下拾着枯树枝,筹办给雪人做个手臂。

忙将他抱起来,柔声道:“是不是冷了?”

他真的是在叫娘。

她哈着气握着双手取暖,面庞都冻得有些发白。

本年连都城都冷成如许了,那些处所想必更难过。

他一脸傲娇的模样,微微扬着下巴。

“传闻往北一些处所,冻死了很多人呢。”杜妈妈也轻声说道,“侯爷这些日子经常进宫,想必就是因为这些事。”

沈稚如许的身份,交友的朋友亲戚天然也都是权贵。

连江羡都感觉有些惊奇。

合法沈稚迷惑的时候,一旁的柏哥儿俄然道:“四婶,二弟是不是在叫娘呢?”

“见了,说了几句话。”江羡挨着她坐下,道,“三哥瞧着开畅了很多。”

此次沈稚听清了。

棣哥儿天然听不懂他甚么意义,只奸刁的冲他吐了吐舌头。

沈稚如果要请其别人,徐若虞也必是要发请柬的。

沈稚忙让她将人请出去。

此次的雪持续下了好久,都城进入隆冬。

“这天儿可真冷啊。”她一面说着,一面朝屋里走。

冷得沈稚日日在屋里抱着汤婆子不放手,都还感觉周身冷。

小清顶着满头风雪从内里走出去,很快发梢上的雪花便熔化成了水珠。

分炊对于三房来讲,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沈稚思忖半晌,说道:“各地雪灾严峻,只怕朝廷赈灾又要花很多银两。我们府里虽说不缺银子用,却也不幸亏此时大肆华侈。今后府里的吃穿用度,还是能省则省。”

沈稚蹲 ,恰好将他小小的一团抱入怀中。

棣哥儿粉粉嫩嫩的脸上浮起一抹焦心,摇着脑袋,眨了眨黑黝黝的大眼睛,然后又道:“凉,凉……”

小清捧着杯子,这才感受冻僵的手有了一丝知觉。

“可贵有这一场雪,方才给孩子们堆了个雪人。”他笑着道。

“幸亏先前下雪时夫人就提示过了,现在庄子上的人都好好的,牲口也没冻死多少。”小清道,“只可惜地里的收成不如何好,冻死了很多。”

“我没甚么要请的人。”沈稚则是笑着握着二夫人的手,牵着她往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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