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目瞪口呆,好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会,他叹了口气,缓缓说:“你说得不错,我晓得他们都恨我。可事情已经做了,现在悔怨没有任何意义。本来我有两次机遇杀你,却接连两次失了手,这几近是不成设想的。厥后我想明白了,你是杀不了的,或者说不是我能杀得掉的,你有你的天命,存亡关头总有人会救你一命。我能杀死任何人,包含公安局长靳伟,却恰好杀不了你。”
老曾俄然气愤了,大声说:“放屁!姓唐的,你能够欺侮我,但不准欺侮我们军队。”
我嘲笑着问:“欺侮?我欺侮你们军队了吗?你的枪法是从那里学的?是你本身在用你的行动欺侮你的军队。军队培养你,莫非是为了让你去当枪手吗?你晓得为甚么你被关出去以后,为甚么你之前的战友没有一小我来看过你吗?他们已经以为你是一个热诚!你不但欺侮了你地点的连队,还欺侮了你的战友,他们不耻有你如许的战友。”
我说:“你明白就好,我是你的克星,但你变成一个极刑犯却与我没有一毛钱干系。是你本身以及你的贪欲,另有那些操纵你的人一步步把你推向了灭亡边沿。”
老曾的眼睛刹时睁大了,亮得吓人,仿佛一个病笃的人俄然又活了过来。我晓得,这句话对老曾产生了难以估计的感化。一个顿时要赴死的人,俄然看到一线曙光时,即便不能窜改结局,但却能延缓灭亡时候,那么他起码会为此尽力一把。如果换了一个浅显人,第一反应必然是当作拯救稻草,紧紧抓在手里。
我说:“实在我也不明白为甚么要来看你,按理说,你是我的仇敌,我差点就被你一枪毙命,就算我要看你,也应当是去法场,看看你是如何被一枪毙命的。可前两天我俄然认识到,不管如何说你都是财务局的干部,我这个局长兼党组书记应当来看看你。”
我盯着老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案情俄然呈现新线索,并且有了新的冲破,并且你有严峻建功表示,或许不必然会死。即便保持原判,案子也需求时候弥补调查,你起码能够多活一段时候。”
同时我也忍不住想,如果我被抓了,乃至是被判了极刑,会不会有人来看我呢?所谓树倒猢狲散,人只要在流浪的时候才会晓得本身究竟有没有朋友。世态炎凉,人活一辈子确切没多粗心义,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
老曾俄然阴沉森地笑了,说:“你来看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如果你想让我乱咬,那我劝说你最好还是归去吧。我甚么都不会说的,说了我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