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起来，她倒是狠恶咳嗽起来。张赐赶快用大氅将她裹住。
“得在此处，才气接收日月精华，而又不被外界之浊气腐蚀，耐久醇香，才是佳酿。”他说。
山中空谷，便一向反响那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晓得我者谓我何求。
走了几步，张赐问：“你不问为何天逸先生在此么？”
张赐却有点恼，感喟道：“你却就这般不信我？”
在陈秋娘听来，那曲调都过于哀痛。张赐将她搂在怀中，说：“本日中秋，此曲其境过清，莫要唱了。”
“你这米酒真藏得埋没。”陈秋娘说。
“何必明白，莫要误了吉时。小樱，来日方长。”甬道那边响起了苏清苑的声音。
“好。”她脆生生地承诺，而后便响起她黄莺出谷的声音，清脆委宛。声音流转，是那一首她爱唱的《采薇》。
苏清苑一袭灰色衣袍，长发绾结，手持木剑，仿佛一名道者。他笑道：“瞧你这语气，怕其中启事，你亦是晓得了。”
苏清苑点头，道：“恰是二人。他二人虽春秋相差甚远，倒是师兄弟。且你师祖亦是有奇遇之人，其间甜睡百年，而后灵魂返来，才又正式修行。”
苏清苑还没说话，却听得前面的酒窖内有人喊道：“银河，还不快将小樱带出去？”
当时，河水安静流淌，游鱼在其间腾跃，日光早已隐去，水中一轮圆月，偌大金黄，像是一块庞大的沉璧。山风袭来，带来阵阵冰冷的寒意。她昂首看着周遭巍巍高山，听水拍岸的声音，便又唱了那一首《采薇》，一向反复那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缓缓敞开石门，他便牵着她沿着山洞石阶款款而下，因山洞石阶只容得一人来去，他便走在前面，她走在前面。在暗中的甬道里，没有别人，光芒亦暗淡，他无声落泪。走了几步，他便喊：“云儿，你为我唱一支歌吧。”
兑划了船来，因不是宽广的江水，只是河面，便只是一叶扁舟。张赐抱了她跳上船，待船稳妥了，才与她并肩站在船头。
“那长辈在此多谢二位师祖以及师父为我驰驱了。”陈秋娘又是深深鞠躬。
“好。”他说。
期间，她走累了，两人便在石阶上坐下来。
“这是？”陈秋娘问。
陈秋娘只感觉非常难过，将他紧紧抱住，笑着说：“别人会说你没出息的。”
“郎君眼毒，这个是百年以后的墨客写出的唱词，这一句被歌颂颇久。”陈秋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