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惠然便笑道,“尝尝我姐姐的收益,这吃食叫烧麦,三鲜馅儿的,料子有猪肉、香菇和虾蓉。跟饺子不太一样,是蒸出来的。你们尝尝,能够卖得好?”
姚惠然将豆花和烧麦给他端了过来,恰碰到他所等那人也到了。那人瞧着二十岁摆布,穿戴件立领儿兔毛儿佛头青绣青竹纹的直裰,在桌劈面坐了下来。便见那先前落座之人忙起了甚么,拱手道,“店主,到了啊。城门还没开,可要吃些甚么?”
这嬷嬷姓高,生养过四个孩子,现在也还未到五十。家中男人早亡,她自个儿将四个孩子拉扯大,现在两儿两女皆已结婚,她与两个儿子媳妇住在一起。常日里没甚么事儿,得知姚家要寻一个看顾孩子的嬷嬷,便托了胡大婶儿前来扣问。
前两日,馄饨老伯便已然收了摊子,那烙炊饼的炉子便折价卖给了姚惠然。姚惠然央了胡大牛寻了铁匠给补葺了一番。
许孀妇正拿了筷子夹了一个仿若花苞儿似的烧麦,一口咬下去便感觉鲜香四溢。因着是蒸出来的,且里头还加了糯米,口感比饺子劲道多了,多嚼几口连带着馅料都更加出味。一个下了肚儿,只感觉舌头都鲜的要吞咽下去。
可她这么想着,一边儿的胡秀儿却不认同,“可我娘说,二姐姐比大姐姐长得好,瞧着更敞亮有福分。”
姚惠然一听,便感觉这许孀妇竟也有些买卖脑筋,便在她劈面坐了下来,与她道,“如果头一个月之前,我也会有嫂子这般担忧,只这一月来我细细瞧了,这烧麦还是有买卖可做的。这些日子,本来这东街早市来用饭的多是进城的村夫和下了夜值的兵士,再不就是去西街集市摆摊儿的商户。除了些许商户,皆是些没甚么银钱的。可自上个月开端,我这摊子上来的人便垂垂杂了很多。许是因着全城就我这一家儿做豆花的,便是东西两城那边都有大户人家遣了小厮前来买上一些。另有就是靠近西街那边的毓秀书院,现在晨间也很多来吃豆花儿的。大户人家前来买豆花,吃的便是新奇希少,这烧麦溧水城也没旁家做,连带着打包尝鲜也是一笔收益。
姚琇莹旁观了两日,感觉这高嬷嬷非常妥当,又感觉既是胡大婶儿荐来的自是比旁人更得信赖。
只这东西也不能包的太多,烧麦还不如馄饨好存放,时候略微长一点若不上锅便会塌了,模样丢脸,门客们便不喜。
另有那些门生,我自宁哥儿那边晓得,凡是住在书院的门生交了钱后是管饭的,既然能出来用饭,便不差那点儿饭钱,也是嫌弃书院饭食不好,便是凌晨出来寻食儿,自也不会去肯那炊饼,这烧麦自是能入了他们的眼。且我这虽卖着烧麦,可那炊饼也没放下,馄饨老伯固然不做了,不是另有别家再卖炊饼么。秀儿吃完了,便去炊饼李那边去先买上三十个。昨日我与他已然谈好了价儿,每日多给我做五十个,先瞧瞧够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