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琇莹常日里虽脆弱了些,却不是个笨拙的。她自是晓得前一日恐怕是被那周二少爷算计了,而帮忙他算计自个儿的便是绣房管事林更家的。
姚琇莹在出府的角门处碰到了那日前来寻她的小厮,那三少爷并未在一旁。她摆布瞧了瞧,见并无旁人,忙上前将那装了耳坠子的荷包塞进了那小厮的怀里。
坐在花厅的廊下,张氏细心的打量了站在身前三步远的姚琇莹。
纸包里是一个小小的荷包,只小儿手掌大小,白底儿绣青竹。姚琇莹捏了捏那荷包儿,感觉内里似是甚么硬物。翻开来往手内心一倒,竟是一对儿赤金镶翡翠的耳坠子。
周太太见她目光仿佛不再那么对峙,便又添了一把火,“我本来不太探听绣房的绣娘,前几日还是听着周康家的提及,这才晓得你那故去的母亲,我还曾经见过。只因差着年事,没甚么厚交罢了。没想到,她那般年青便没了……”说到这里,周太太叹了口气,才又道,“我听闻你家现在非常不易,你还得照看赡养三个弟妹,实在难为你了。你若能在我这儿再留一个月,帮衬着过了大少爷的婚事,这一月结你十两银子可好?”
周家大少爷岁末结婚,各院子添置新物件,帐子绣幔那都要重新置换过。外头喜铺子里卖的东西,周太太瞧不上,家里绣娘的绣工那是自个儿鉴定过的,以是这会子绣房里除了几个技术略微差点的,都在为大少爷的婚事繁忙。
过了几日风平浪静的日子,姚琇莹的心垂垂安宁了下来,也是活计繁忙,让她沉浸此中。那本来果断做完这个月就分开周家的设法,倒也开端有些摆荡。
偶尔接点子买卖,首要也是为了个名声。
姚琇莹将这承担甩了归去,心中松了口气。
姚琇莹这几日谨慎翼翼的,虽比平常更沉默寡言,整日里不出绣房一步,却也未引得这些火眼金睛的绣娘们的重视。
待到了周家,进了绣房便传闻了绣房的管事娘子林更家的两口儿全要跟着二少爷去翠岭乡收货,此时已然卸了绣房的差事,不再是绣房的管事。
姚琇莹虽已然有些意动,但听到这话后还是摇了头,“太太心慈,可琇莹靠动技术用饭。绣娘做工,一月二两银子已是很多。俗话说无功不受禄,那里能收您十两银子。”
溧水城里的大户们,都以有一副她的绣作为荣。如果能得了她的指导,今后在女工之上,倒也能成些气候……
那一日天儿有些冷,外头还飘着些雨丝儿。也不知为何,这一秋的雨水格外的多。她正在绣房里给一件插屏收边儿,便听外头有人在小声的拍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