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于小孩儿的懂事,姚惠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那宁哥儿就给二姐姐写个招牌吧,找个长布条儿,写上我们卖的吃食和代价。”
“你不晓得,那榆树胡同里数着张大娘家里院子大,就是因着人丁浩繁,她家这几年每年都要起个配房。张大娘家里有七个儿子,现在四个娶了媳妇,家里孙子孙女的一大堆,每日里光是烧水便不知费多少柴火。要我说啊,她家装四个都不算多。”
“你还得读书呢,再过几个月便要测验,跟着我去摆食摊儿,岂不迟误你?”听了姚世宁的话,姚惠然有些踌躇,“且家里另有个小的,你若不在家里,宣哥儿如何办?”
不过乎便是怕这食摊子的买卖做不好,或是赔了或是赚不出一家四口的嚼用。而她再辞了周家的差事,这一家子便真的没了进项。
这事儿她内心当然稀有,此时听他这般担忧,自是安抚一番,奉告他徐福那边已然每日加上一炉了,绝对供得上货。
待到傍晚时,胡大牛便带着四件烧水管子的二百文钱回到了姚家。姚惠然接了钱,付了胡大牛二十文,再抛去之前便托付给徐福的八十文钱,自个儿便剩下了一百文。
姚惠然一听,这胡大牛还真有些经济脑筋,一下子便能重视到这物件没甚么技术难度,以是便要以最快的速率抢占市场。
小小的孩童低头看着在自个儿脚边爬来爬去的小弟弟,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眼下姚惠然如果情愿领着她摆食摊儿,那是再好不过的。一来免得拖累大儿子上工,二来另有人管三顿饭,若不是自个儿常日里与姚家走的近,这等功德那里轮获得她家秀儿。
一夜好梦。
姚惠然一听就晓得她在担忧甚么。
这一早晨,姚家是一派融融气象。
瞧见姚惠然一没着力二没出本钱,一日里便赚了整整一百文钱。
“姚家妹子,我们买卖上门啦。”胡大牛路上赶得显是有些急,到了姚家先是灌了两大碗水,气儿喘匀了,这才对姚惠然道,“昨日晌午回了家,我便把家里灶台给改了,把烧水管子给装上了。下晌我去榆树胡同张大娘家做活,她家起了个配房,我跟着大师哥去给她家抹墙。为了后日上梁,她家灶间正烧水杀猪,我瞧着张大娘忙得一脑门子汗,便对她说了那烧水管子的事儿。她一听便上了心,傍晚时便到了我家,瞧了烧水管子。立时便问我这东西那里有卖,她家里也要装上一个,且她家人丁多,两个灶间四个灶台都要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