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城门下摆摊的题目,她故意想扣问一下这位老伯,可此时恰是来客的时候,本日又多了这帮墨客吃客,那老伯忙得有些抬不开端来。她也只得按捺下心机,看着他擀皮、夹馅、包裹的这三步,如同行云流水普通,实在瞧着还蛮成心机。
姚惠然耳朵尖,听了个一字不漏,一口馄饨好险没呛到嗓子里。勉强将那口馄饨咽了下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内心想着这小男孩,小小年纪,真你么八卦长舌。不就看了两眼么,至于么?
姚惠然来到这个期间没两日工夫,见过的人也非常有限,现在她瞧着那裋褐男孩儿眼熟,细心又看了两眼,便想来起来,不就是那日在书局门口撞了本身一下的阿谁孩子么?当时瞧着便是一副书童打扮,现在瞧着公然如此。
姚惠然一边喝着馄饨汤,一边打量着四周,很有种回到了当代社会坐在街边咖啡馆的椅子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儿赏识街景。
姚惠然听着,便瞅了瞅那包着馄饨的案子,上面只孤零零的放了两根剥好的葱白,恐怕用不了几碗馄饨,便要用光了。
女孩儿恐怕从未受过这般冷待,一张白净的脸庞涨的通红,再不敢多留,低了头快步走回到结案后。
这可真是……
因着那少年长相姣美,姚惠然不免多看了两眼,不过也就是两眼的事儿,面前的馄饨已然不那么烫口了,她便低了头吃馄饨。
只一炷香时候,那推车上的豆腐便卖出去了一半。
姚惠然一愣,又换了个问法,“许是叫豆腐脑?”
两人正说着,自街角拐过来一个卖豆腐的,推着独轮小车,车上一边放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案子,上面摆了两大块划一的豆腐,还罩了屉布。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还喊着换豆腐。
那少年这才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又低头去吃馄饨。只是内心却想着,昨日因着一株老桂逗留了半晌,偶然听得一管儿解释论语的好声音。没想到,只过了一日,便又在这里闻声了……
姚惠然瞧着他买卖颇好,便随口赞了一句,哪知那老伯却点头道,“也就在这儿卖的多些,这里住着的都是些贩子人家,能卖掉半车豆腐。剩下那半车,且得转悠半个城呢。”
“这城西城东住着的都是大户,大户人家讲究,想吃豆腐都是自家去做,哪能在外头买来吃?再就是城北,那边住着的都是些夫役脚夫之流,常日里赚个辛苦钱,这三文钱一方的豆腐,却又吃不起了。”那老伯说到这里,便感喟道,“那豆腐张家的豆腐做的确然是不错的,只可惜一日只卖这一车豆腐,这日籽实在难过。眼看着家里又要添丁,说不得就得另餬口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