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成了这么个模样,即使是王老爷跟前低了多年初三老爷,也肝火中烧。当天,王老爷亲身发卖了李姨娘,将王夫人亲信嬷嬷一家从王家撵出去。以及那些曾经明珍娘家人跟前不恭不敬者,里里外外发卖了二十多个下人。
韩氏、明玉、明菲见五奶奶哭得悲伤,忙欣喜她。五奶奶渐渐儿止住泪,明菲才问道:“宪哥如何了?”
她没有疯颠,她记得非常清楚,她宪哥回到王家祖宅第一天就病入膏肓,后葬寒山寺不远处桃树底下,没名没姓,没有墓碑。除了她,再不会有人记取或信赖他曾经来这世上走过一遭。
“……统共鉴定了三回,第一回和第三回鉴定出成果,宪哥确是王家血脉。”韩氏想到昨儿事,由不得又叹了一声。
明菲吐了口气问:“既然这个宪哥是王家血脉,她为甚么又闹这么一处?”
李姨娘闻言,垂着头被埋没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笑。
这么大闹一场,三老爷总要有个态度不是?而至心为明珍着想五奶奶,也不成能善罢甘休。她早就发起让明珍与王志远和离……想到这里,明玉似是明白过来,明珍这么闹一场,是要弃子和离!
心伤以后,五奶奶只觉胸膛一股子肝火熊熊燃烧。畴前宪哥抱病,请医吃药,王夫人、王老爷可曾过问过?
明玉瞪了落翘一眼,落英揣摩着低声思疑:“莫不是那里出了错?”
大抵她自个儿也没想到吧,韩氏却没把这话说出来。
第三次鉴定,三老爷要求下,所需之物皆让太医预备,五奶奶身边嬷嬷,以及王夫人亲信嬷嬷监督。
正外头喂宪哥吃药、用饭世人闻得笑声,倒是愣了愣。五奶奶朝里头奔去,只见躺炕上明珍,睁着眼,晓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瞧见五奶奶,明珍止住笑声:“五嫂你信么?我宪哥早就没了,真正宪哥早就化作一抹黄土……”
她这辈子活到这个年龄,说过无数次大话,这一回她说了实话,却被考证成谎话。
五奶奶恨得磨牙:“你倒是说说,有甚么体例能作假?”
她愈是说这个宪哥不是王家血脉,不是她亲儿子,只会愈发叫人感觉她癫疯短长,连自个儿亲儿子也认不得了。倘或想起畴前宪哥身子骨不好不受待见,五奶奶、五爷胸膛里肝火就烧得越短长,难易停歇。
“我们到底没人是晓得医道,太医话想必谁也不会狐疑。若太医鉴定出这个孩子不是王家血脉,亲家老爷要如何措置她们母子,我们陈家绝无二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