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他被庞大的精力压力折磨得头发都白了很多，想了太多太多。
仲离阴着脸上前，小声道：“老夫先前见了个河北的老友，奉告老夫一个奥妙动静，大名府连续调兵南下……仿佛是奉了符皇后的密旨进京。”
李处耘遂抬起手挥了挥，四周的亲兵将士便牵着马往下流去了。
李处耘竟未辩驳仲离，因为贰内心也清楚，如果符皇后在朝，李家是符家最大的敌手实在是显而易见……
“李公……”仲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处耘转头看了一眼，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有甚么事。
但是，当年赵匡胤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么都有了。一夜之间，不也是身败名裂，最后仍然身首异处……
“李公明鉴，今被骗初就是通过在都城兵变获得的大权，接着趁出征在外手握禁军，于宋州被拥立黄袍加身。前事之鉴，不过才方才畴昔几年，符皇后不成能不防备。
到了存亡攸关的时候，谁还会心慈手软，在有机遇时放别人一马……”
四周一大群人沉默不语，但无疑被李彝殷的事理说动了。风正在掠过沉默的马群，在广袤的草地上驰骋，一望无边的西北大地就在这里，风中仿佛带来了无数光阴里轰轰烈烈的旧事……
李处耘神采一变：“有兵权又如何？”
他遥指那片土墙堡垒，正色道：“十万许军（号称）已在此修城筑堡，媪围（景泰市四周）也曾呈现大量许军活动。实据就摆在面前，许军本欲篡夺河西、全部西北，搏斗杀光诸部！诸部若坐视不顾，等许国人回过神来，必被各个击破，明天是党项人，明天就是嗢末人、吐蕃人，以及甘州回鹘……”
西北丰安，那块隋代的残破石碑还是立在旧城中间。但不远处，一片土夯版筑的土墙呈现草场上，上面支撑修建的木质架构还没裁撤，很多夯锤、箩筐、独轮车都没来得及运走，看得出来制作这处所的人走得仓促。
他以多年经历产生一个直觉：凶恶。
“卫王？”李处耘神情一变，“他一个处所藩王，带兵进京做甚么？我如何没听到半点动静？”
但是洛阳城紧闭，不准李处耘雄师进城，乃至请许军驻扎洛河北岸、勿要渡河，只派官员联络赐与粮草军需之事。其官员防备猜忌之心非常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