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稍有悔怨，想着今后应当晚一些拜访。
那是风清嘉随身的帕子，简朴洁净，左上一角绣着几瓣小小的梨花，很不较着，摸上去也是非常平整。
张玉哥偷眼瞄去，手一顿，墨水洒出，便写废了一张纸。
“我只是想，明天，明天没能让先生早放学，对不住你。”
风清嘉从房间里慢悠悠地走出来，微微地笑，左眼漾着暖意，看上去精力很足的模样。
王霁揉了揉太阳穴，模糊感觉脑仁儿疼，受风一吹，竟还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表情顿时变糟，撇着嘴角，与昔日普通着了衣衫，细细理好床铺。
“这一点，恩，师父看得非常清楚。”
王霁宛然一笑。
“该死。”
师父，竟是要走么？
“别那么叫我，像个女孩子的名字一样。”
夏季天冷，雨虽是半夜停了，外头院子铺着的青石板上仍旧莹莹发亮，几滩水渍若女子妆镜，几道折射的阳光相互交叉，金灿灿的，似是很暖。
王霁可真都雅啊。
“那是她的劫数，逃不了也是没体例。”
“我就这么叫。我喜好女孩子的名字，如何了？”
张玉哥板起了脸。
王霁唇边染笑，叹了句本日天真好，临时决定找张玉哥玩去。
“师父……”
岳荼点了点头，为免哭出来，眼睛用力地盯着那块素帕。
风清嘉从怀里取出一方洁净的素锦帕子，交到岳荼手里，又拍了拍她的肩。
“清嘉姐姐还说你是个秀才，将来定能入朝为官，我看啊，如果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染缸里，小玉子你指不定要死几次呢。”
“我编的，送你了，都雅么？”
岳荼听风清嘉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眶，却又硬是扯开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