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年，可曾添上一丝皱纹？”
父亲议论起大姑姑来，老是抱怨的语气，并且一说便停不下来。
“可惜子元不能多跟先生学习，父皇非常赞美先生的赅博。”
父亲公然在书房等我。
天晓得为甚么新政家的人对玉如此偏执，送礼也从不换一样新的。除了明彰明束素送的东西外，我的玉簪攒到了数十只，玉枕五六只，玉镯玉耳环更是不消说。
“如此豪情用事，枉你还是个金羽！”
“没有。身子也极好。指不定我实际是个白羽，百毒不侵。”
他是宫里公认的可儿儿，生得超脱是其一，天真驯良是其二。就我看来，他是个不错的孩子，学业非常当真，比起明子染更有天赋耐烦。
明子元轻声问我，染着猎奇的黑眸闪闪发亮。
我喝了口茶，又向梅花糕伸手。
父亲语气不善，拍掉我冲着糕点伸出的手，眼里却忍不住带着一丝笑。
那私心写来写去，不过是一场桃花劫。
“见此车之态，可窥其性。”
“你选明束素？”
比起明束素么，小皇子更像个孩子。
我抿了抿唇，表情欠佳。
明子元也能看得出我待明束素分歧，我这个先生，当真是失利极了。
一起平顺，街边吵嚷皆不入耳，只风铃声叮当叮当。
我极委曲，便气赵儿说将来她出嫁，新郎官恐怕连孔雀的一根羽毛也没有。
“选明子冉，风家就能独善其身了？”
“或许吧。”
只是赵儿送我的手帕，我始终没有丢。
“她不是良选。明束素没有任何根底，孔家多数站在明子染身后，其他大族更不消说。何况她自小多病，现在也不见多健硕，也令人头疼。最费事的是，她定然会向你寻求庇护，风家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明子染规矩地拥戴了一声，他的功课有其他学士教，只是偶尔会过来旁听，然后给皇妹皇弟带些小礼品。我听闻他于骑射上天赋很高，皇上就派给他苍平驻军督军的职位，意在熬炼他，亦算是给孔家吃了颗放心丸，赔偿他们逝去的两个女儿。
明子元稍稍黯然，他远远地已经瞥见了宫门口。
“金羽几百年才出一个，和那种十几年一出的白羽比，你要气活老祖宗们么？”
我犹记得第一次以金车去接赵儿时，她也被晃着了，拿帕子遮住了眼睛，随即笑得像初开的梨花普通，嗔我是半点儿大族风采也没有，实足孔雀一只。
“皇上谬赞了。子元好学好问，学士们对你极其看好，今后必有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