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娘将一盘子本日收的见面礼端了过来，柴嬷嬷伸手就将二夫人和四夫人送的荷包倒了出来。
伯夫人神采越来越白，最末白得像张纸，她艰巨的道：“……还真是不知，现在她已经不当差了，他日进府来存候，媳妇再问她一问。”
柴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敢不当帖慎重的，尽管打收回去好了，自有处所教得会她们。”
薛池迷惑的看着。明天看起来小曹氏就是一盘上不得台面的菜，给人疏忽来疏忽去的，也不晓得她们那来的底气得意？但她也没傻到直接问“你这装菜的盘子是不是另有玄机啊？”
小曹氏朝薛池挑了下下巴：“给你的，你都拿着玩罢。今后我自会再给你些好的。”
薛池便指了四个扎眼的：“都叫甚么名字？”
小曹氏长长的睫毛翻开，从眼皮缝里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无妨。”
二夫人送了对赤金的海棠花耳环，分量薄弱不说，格式也平平无奇。反倒是四夫人，看着穷酸，身上并没一件光鲜的金饰，荷包里竟然是一朵赤金镶了红宝石的鬓花，红宝石有指甲盖大，做工精美，很看得畴昔。
太夫人目光垂垂暗淡下来：“虽让她进了门，在族谱上添了她的名字。可我并没老胡涂，深知嫡庶有别。你是嫡妻，进彰就应当恭敬你。乱了嫡庶，便是委曲了嫡妻，更是乱家的本源。是以你几番挑事，我总偏帮于你。可未曾想你如此癫狂！十八年前那碗毒粥，我认了是她下的毒，可――真是她下的？”
信娘低声将方才碧生堂背面产生之事说了一遍。
十八年，人平生有几个十八年？我原觉得你对她也该消了气……
又对薛池道：“信娘今后就留在你屋里，你别的再挑四个小丫环罢。”
这两个媳妇子倒是荣恩公府新送了两房人家来，男丁给小曹氏在府外打理财产，媳妇子便到身边听用。
伯夫人低垂着头，紧紧的抿着唇，两只互握的双手因为过分用力，指节发白，可见她心中极不平静。
小曹氏略一揣摩：“她想表示她是不得已？……哼，想两边儿奉迎，也不怕闪着腰。”
太夫人看她这模样，不免也有两丝悲戚：“我年青的时候，也是受过苦的。如何不晓得你的心机？当年顺着你，为融家埋下隐患，时至本日，我不叫你拉下脸去阿谀她，总算有妩丫头在，就算伯府被下几分脸面，总不会伤及底子。可你，却恰好要向妩丫头动手！”
薛池呵呵的笑：“我只想着年纪大点，妥当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