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许了,还想着出京。”天章垂眼道,客岁京畿干旱和流言的事情,终究没有查清楚,但天章心中圈定了几小我,齐仲宣就是之一。
玉宫隐士稍感不测,赶紧道:“殿下明察,确是昆仑山上的幼鸟。大鸟已经仙化,无人哺育,隐士才临时收养。”
和元元玩了一会儿,天章才将她还到傅冉手里,叫太医出去,扣问齐仲宣的病情。
天章看看他,傅冉说:“他没有暗里一走了之,还晓得要请你放行,已经不错了。”
天章这才一下子醒了,傅冉已经披衣盘腿而坐。天章翻了个身也起来了,隔着帐子问:“那里出事了?”
元元一见天章就笑,她现在头发已经长得很稠密,嬷嬷们给她梳了头,还在发梢上系了轻巧的绢花,落在肥肥的颈间,非常敬爱。
天章听完以后立即道:“城防司原地防备。另派人快去上清院看看玉宫隐士还在不在,如果还在,当即拘住。”又点了几个大臣的名字,道:“叫他们顿时进宫!”
他说着就摇点头:“我到底不懂他们的心机。”
傅冉道:“三哥自戕那年,他几岁?四岁?五岁?”
城防司管城内治安,只要丞相一等的大臣或宗亲出了事才会夜扰圣驾。
他想起了当年势,被梁王囚禁的时候。可一提及当年,就要提起娉婷。他们之间提起傅娉婷的时候,还是免不了难堪。
玉宫隐士在傅冉这里受了波折,不由懊丧。一想到死人脸,他就胆战心惊,如果没把这件事情办成,死人脸会如何措置他,他真是不敢想。
玉宫隐士晓得傅冉精通术法,是以对进献给皇后的礼品上,很下了一番心机。到了拜见皇后这一天,他还特地请了崇玄司的两位方士一同进献。
但他现在仍像第一次听到一样,悄悄听天章的牢骚。
天章眼睛只是看着趴在傅冉怀里,大猫一样打打盹的元元,轻声道:“很不好?”
玉宫隐士原想感喟一声,看着鸾鸟的眼神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双鸾鸟确切是他的心头好,事情没办成是愁闷,可起码鸾鸟还留在他身边。
傅冉却抚掌大笑:“无事!隐士不必惶恐!”
玉宫隐士见傅冉兴趣盎然,对这份礼品明显中意,心中正在暗喜。俄然就听两只鸾鸟一声尖啸,蓦地从傅冉身上跃起,扑腾翅膀四周乱窜,掀翻结案上的花瓶,又撞在柱子上晕头转向。宫人们固然顾着仪态,不肯乱动,但一个个都绷紧了身材,恐怕被鸾鸟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