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才只要二十一二韶华，她为何会衰老得如同一个六旬老妇？
她握着匕首的刀柄，刀尖直直地对准萧玄睿的胸膛。
鲜血喷溅起来，全数喷洒在云鸾的脸上。
又一刀，在他脸上刺啦一下划去。
云鸾眼睛都没眨一下，一鼓作气，又砍断了他的双腿。
俄然，他的面前闪现出一个陌生的画面。
“本来，阿宴抓了你以后，让宋徽挑断你的手脚筋，再给我亲手措置的。可惜霓凰公主将你救了出去，让你逃过一劫。不过，该是你的，不管过了多久，你也逃不掉。”
紧紧地攥着染血的匕首，缓缓地蹲下身来。
“你必定想不到，宿世的我，为了你是如何一傻到底的。为了爱你，不止我父亲死了，我的母亲，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另有三姐五弟，他们十足都死了。”
此人，如何那么像云鸾？
她话音刚落，就一刀砍断了萧玄睿的手腕。
陈旧落败的佛堂，有一个佝偻如老妪的身子，跪坐在蒲团前。
他明天，是真的要死了吗？
云鸾忍不住抬头，看向帐篷顶端。
萧玄睿一阵恍忽，甚么宿世？云鸾说的到底是甚么意义？
“菩萨保佑，保我母亲和弟弟安然。”
从眉尾到下颌，素净的血，抢先恐后地从伤口处流淌出来。
她将匕首又拔出来，随后又一刀子，再狠狠地扎下去。
全部嗓子，如同被人用刀斧给劈开，疼的她撕心裂肺。
他甚么时候，害了她的母亲，她的其他家人过？
云鸾的眼底闪动着寒芒，她将冰冷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抵在他的脸庞上，一字一顿的冷声斥道：“那你可曾想过，那些死去的云家军，那些年青的兵士们，他们做错了甚么事？就因为他们寒微小小，就因为他们无关紧急，就能成为你争权夺利，能随便捐躯的棋子吗？”
“云鸾，你敢伤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萧玄睿用尽满身的力量，死死的盯着云鸾的眼睛，他嘴里喷出鲜血，即便舌头被割掉了半个，还是呜呜噜噜的问云鸾：“呜呜……呜前……宿世是……是甚么意义？”
她怔愣地凝着掌内心素净的血，掌内心的血如同汪洋的海，映照出她蕉萃不堪的表面。
直到他嚎的嗓子有些哑了。
“他们何其无辜？你为了一己私欲，就如许残暴地殛毙了他们。萧玄睿这都是你的罪孽……就算我将你给千刀万剐了，都不敷以，抵消你所犯的罪过。”
想起宿世，因为萧玄睿所受的那些痛苦与绝望，她的眼睛忍不住泛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