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摸了摸鼻子。
“对,那狗男人本身作死。他要在苏城,哪有海给他冲浪。”
即使明慧穿戴羊绒毛衣,还是被她掐得龇牙咧嘴告饶:“别掐了,大姨大姨,我认错,我认错……”
骂了十几分钟后,孟葭看着明慧,眼睛又红了:“要不是为了印刷公司,你也不会被港城那边拿捏。明慧,你好苦啊……”
俩女人对着几个小菜,各拿着啤酒罐碰一下,然后扯开拉环。
“补偿金?呵,申请停业,机器拍卖,厂房拍卖。那些破机器破厂房能卖几个钱,你感觉他们能拿到多少,又要熬多久才气拿到?”
她笑得舒畅,放松。
明慧笑了起来:“苦甚么,我是苏城大巨擘之一,周家的媳妇。有钱有身份,不消看老公神采,别的女人替我服侍他。”
像是街边的流浪小狗,茫然无措。
她也没让陆煜臣跟着,暴走十几千米,饿得没力量了,坐在路边瞅着不远处的烧烤摊子。
亲人的见面典礼就是这么简朴而又热烈。
“明慧,你姓简。这些年,固然你没有在简家长大,可你用着简家给的钱长大的。你母亲也在简家,还要等着简家给她养老送终。”
孟家为了公司也掏空家底,十年存款见底,连给孟葭筹办的嫁奁钱都拿出来了。
孟葭把红红的眼睛一擦,看她的眼神仍然是愤恚不已,明慧讪讪地把烧烤递畴昔:“我买了烤肉,你要吃吗?”
明慧被逼着嫁到苏城来,当时孟葭就火冒三丈,又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她跳了火坑。
句句冰冷,句句戳她的心窝子,踩到她的痛点。
有种,被全天下都丢弃的感受。
初高中期间的简明慧敞亮、欢愉,也曾有过中二期间。明慧一本端庄地说,她是她姑奶奶,孟葭就说是她的大姨,称呼就这么保存下来了。
外人都觉得,明慧是为了母亲才承诺嫁给到周家,做他们联婚的质子。
那家快开张的印刷公司本来是国营单位,孟葭爸爸是公司的办理层。公司运营不善,再加上期间打击,苟延残喘了好几年。
小酒馆里,桌子底下摆了一箱啤酒。
孟爸说,等他退休后他来服侍一家子,做饭洗衣打扫家务,带外孙。
明慧捏起一颗五香毛豆摆摆手,剥开豆荚,“呵,也没甚么,周家多的是保母,我不过是挂个母亲的身份,不花我的钱,不消我着力量,也不消我操心。我平白多一个儿子,今后另有人养老送终……”
孟葭是明慧的初中、高中、大学同窗,是跟她过了小半辈子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