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谢云负手瞻仰沉迷离月色，俄然喟但是叹道：“刚才……她的肩膀那边……如何会有刺青……”
谢云觉得他是来催促词曲的，略微一怔，这才走上前拱手：“万兄大师光临小肆，但是来喝茶的？”
谢云记得开元初年，当时髦未立名的王维应举会试。时年张九龄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岭南五府经略使张九皋，令人走通了玉真公主的后门，公主曾授意京兆试官以张九皋为解头。而王维也将应举，便同岐王李范筹议，但愿获得他的保举。
谢云只觉双腿间一阵清冷透顶，顿时抖起一阵激灵。他忙不迭地点头道：“柳娘子放心，我定然会守口如瓶！”
这类轨制，乃是皇权对魏晋以来世家大族权力的让步。但另一方面，投卷确切使有才气的人闪现头角。谢云在曲江雅集那次已经略微引发了朱紫公卿的一丝重视，但这还远远不敷……
柳紫烟稍稍的慌乱过后，毕竟还是复苏过来，咬了咬嘴唇，“你……方才说……是要找我筹议……孜然粉的事情？”
心念至此，柳紫烟撩了撩长发，轻声叹道：“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我何时也变得这番心慈手软了……”
谢云心惊胆颤地跑出柳紫烟的内室，很有些无地自厝。
谢云举起双手，有些无地自容的解释道：“柳娘子，这都是曲解……我不过是想找你筹议那孜然粉的事情……没想到……”
平心而言，他本是不肯意跟这些乱七八糟的贵族宴会掺上任何干系。只是杨家阵容赫奕，既然杨锜如此放低了姿势，不管如何，他都不便回绝了这位驸马都尉的聘请。
柳紫烟嘴角抽动了几下，气呼呼地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唔——”谢云愣了半晌，这才难堪地点了点头道：“我……我……嗯……”
次日天未亮，谢云就起家到院中打水洗漱。见柳紫烟房中尚没动静，他与贺氏、谢月母女喝了几口粥，说了几句家常话后，便仓猝赶到长安茶肆。
这类事若放在后代，乃是见不得人的权才买卖。但在科举草创的隋唐期间，倒是科举的一大特性。唐朝取士不但看测验成绩，还要有闻名流士的保举。是以考生纷繁驰驱于公卿门下，向他们投献本身的代表作。此中向礼部投的叫公卷，向达官朱紫投的叫行卷。
“唉……”柳紫烟展转几次好久，俄然悄悄摩挲了背后那曾经中箭的伤口，咬着下唇嘘了口气，“实在这小贼子，本性倒是还不错……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