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是跟谁偷偷摸摸的?”颜浧又想。
不过,太医说能够活不成。
出了大门,永熹侯府高悬的门灯,艳红灿烂,将红光铺陈着,喜气洋洋的。颜浧却感觉这光惨痛,有血的味道。
“我晚膳都没吃,先归去了。”颜浧说完了,就起家告别。
“......唐姨娘刺伤了主母,杀她是应当的。”老夫人沉稳说。
“若唐姨娘死了,此事就讳饰不住了,我们报官不报官?”颜浧摸索着问了句。
颜二郎被砍了一剑以后,太医用羊肠缝合了伤口。太医说,如果第二天不发热、不化脓,就无大碍。
没有小辈和婶母们在场。
颜浧一起走出来,却感受冷,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老夫人微微嘲笑了一声,再次提示颜浧:“这是家务事!”
直到现在。
半晌后。小丫环道:“老夫人还没睡,让侯爷出来说话。”
等他吃过了晚膳,只怕祖母睡下了,挨到明日,颜浧更没空说此事了。
才想了一瞬,思路不经意又晃到了“关我甚么事”上去。一旦感觉不关他的事,颜浧就没体例同仇敌忾。
这件事,比颜家内部的争斗首要多了。
“如果唐姨娘真是重伤不治而亡,凌氏就是杀人了。”颜浧又道。
老夫人低垂着眼睑。脸孔慈爱仁善,喝了两口茶。
权势显赫的颜家,就连杀死了人这类冒犯国法的事,也要用“家务事”来措置。
老夫人晓得颜浧的脾气。这点小事他岂会放在心上?他如此一问,必定是有原因的。
***
他只在乎陆落的设法。
颜浧沉吟了下,是先去祖父的昭怀院,还是先回府用饭呢?
“今晚会送唐姨娘走。”老夫人沉着得近乎残暴,“凌氏还要养伤,等她伤势好了再送走。”
可颜浧假装没瞥见。给老侯爷和老夫人见礼。然后给诸位叔父见礼。
颜浧感觉他们太浮滑了,疏忽朝廷法纪,比颜浧更傲慢,只是他们晓得讳饰,不叫人抓住把柄。
凌氏不管生不生孩子,都是死路一条了。
老夫民气里蓦地一跳,神采微敛。
想了几息,还是以“关我何事”草草扫尾,压根儿不感兴趣。他思路转到了公事上,比来西南有些不承平。
“我今后要跟他们敬而远之。”颜浧心想。他不想他的老婆和孩子,将来蒙受这等家法。
世人道是。起家施礼告别。
到底是孙儿媳妇,不会像妾室那么卑贱,随便说出口。
“......祖母,二房的事如何说?”颜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