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元娘,她做得很好。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元娘又有本领,万一有人诛心叵测。你防不住,我也防不住。”老太太对滕太太道,“元娘她脾气倔强些,省了费事。”
人家既然出去了,滕元娘也不好硬赶她走,只得和她酬酢了几句。
陆落轻松的姿势,没有决计的挽留,也没有任何思疑,这是赐与了滕元娘最大的信赖。
走得时候,她们都是气哼哼的。
“元娘返来了。”
孟家的企图,和其他商号差不离多少,滕元娘都看出来了。
面对孟家的人,滕元娘说话很不客气,乃至带着几分讽刺。
幸亏她祖母坐镇,她母亲也没不敢胡说话。
“那你可不能做傻事。”老太太语重心长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当初我们过不下去,债务缠身,是陆女人帮衬着我们.......”
晚膳以后,滕太太还是想教诲女儿几句。女人家应当驯良,不能咄咄逼人。今后名声坏了,就没人提亲了。
此事,她也转头去奉告了陆落。
她是带着二太太的叮咛来的,哪怕再活力,也不敢真的和滕元娘吵,就压了满心的肝火。
滕太太想起亡夫,眼泪就上来了,不敢再跟婆婆顶撞,也不敢说女儿甚么,回身回房去了。
滕元娘心中微定。
滕太太还要说,滕元娘的祖母就悄悄咳了咳:“用饭吧。元娘,菜都凉了。”
“女人,那我去忙了。”滕元娘道。
说罢,她们拎着东西归去了。
“我不喜好她们,也要请她们出去?”滕元娘反问。
“你这孩子,人家提了东西上门,不管是甚么用心,都应当请出去才是。”她母亲感喟道,“你如此将人拒之门外。旁人岂不是说你不懂事?”
“滕女人。”孟家二太太先称呼了滕元娘,非常客气。
滕元娘则几次叮咛她祖母:“我不在家,你们别见任何人,锁紧流派就是了。”
滕元娘就照实说了。
滕元娘笑道:“是妈妈你说功德的。莫非能嫁给孟家的少爷,不是功德吗?如何,你们孟家的少爷都是歪瓜裂枣?”
只是,孟家公开和陆落作对,莫非他们不怕陆落的叔公吗?
滕元娘笑起来。
这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孟家不是也有大太太吗,如何是二太太找我?”滕元娘心机澄彻,却对孟家的企图不慎体味。
忍着一口恶气,龚妈妈还是客气说了句场面话:“夜色深了,女人也要安息,老身就不叨扰了,他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