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杯子,不管多么精彩而宝贵,打碎了就不成能再拼集起来。不管是谁打碎的,碎了就是碎了,这是不争的究竟。

颜浧来了,他挑选了放弃。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马鞭脱手,陆落像被人泼了瓢冷水,复苏过来。

他熠熠眸光打量她。似清幽的古潭,不起波澜。

因为体味。陆落才感同身受,她不想再穷究了。

她站在桌案的前面,身姿生硬得有些诡异。

他的拜别,没有搅乱陆落的任何东西,她有条不紊的生活着。

颜浧早已分开。

他的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脖子伤口,满手的血。

她对柏兮的无可何如,以及不肯意承认宿世,就是颜浧现在的表情。

颜浧不语,陆落乃至看不出他有没有当真听她说话。

而后,颜浧失忆了,他像个画工,尚未收笔。

颜浧身上三条血痕,实实在在,特别是脖子处,没有衣物的讳饰,血珠沁出来,殷红染湿了衣领。

门口的倚竹紧紧跟着她。

失忆了,颜浧还是个有智商的人,他有他的挑选,他不是傀儡。

陆落的心口,则似被刺了个大洞穴,血汩汩往外淌,烈风飒飒往里灌,又疼又空。

实在这两年来,陆落人生的打算里,再也没有过颜浧。

陆落送过他火铳,那算是一点恩典吧,颜浧就当还给她;起码树林相救,颜浧还是不太想承认,没有实证让他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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