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殿灯火透明,天子赵扩立于青案之前。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狼毫在握,走笔于素白的宣纸上。侍立在殿外的近侍寺人张霖俄然恭敬的朝里喊道:“启禀皇上,府尹大人求见。”
赵扩回坐到龙椅之上,面无神采。打量了先前刚画好的那副春雨图,现在已经干了墨渍。终究,赵扩还是手指翻动,把宣纸半数。而前面无神采的提起来悬在摇摆不定的烛焰之上,厨子很快接上了枯燥的纸张燃了起来。玄色的瞳孔映着两簇火光,半晌以后,火光燃烧,眼神倒是难掩的灰败。玄色的纸灰飘得到处都是。赵扩伸手在御案上一拂,瞬时满手满袖都沾上了。他仿佛一点儿也没重视到,又重新取了一张宣纸铺在案上。挑一只狼毫蘸饱墨,悬于纸上却久久不落笔。墨汁滴到纸上,晕开一团团的乌黑。
韩侂胄弓着腰说了一段又抬眼看了看赵扩的神情才接着说道:“火势伸展甚广,殃及四周府衙民宅,死伤者无数!”
在朝阳挂上墙头的时候,去刺探动静的人返来了。天现异象这类事纯属子虚乌有,本相是临安城里荣王府古怪失火,火势伸展甚广,正在抢救中。
有曲非嘻闹着,多少让大师分开了点儿重视力,氛围没那么压抑。但是跟着时候的流逝,就连常日里淡定非常的武眠风都表示出了焦灼。
赵扩倦怠的挥挥手:“该早朝了,去取朕的朝服来吧。”
见龙椅上的扮了一夜雕像的天子终究开口说话,张霖呼了一口气,迈着因站了一夜而颤巍巍的双腿上前听示:“主子在!”
赵扩握紧了在龙袍里的手,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这个弧度渐渐在脸上放大,最后大笑出声。这笑声在静夜里是如此的诡异,惹得站岗的兵卫都几次侧目。再看赵扩,眼角竟是笑出泪来,张霖一溜碎步上前去扶了赵扩一把:“皇上,保重龙体啊!”
回身落座龙椅之上,悄悄的揉着太阳穴:“荣王府的事情如何样了?”
“微臣该死,是微臣无能,一日一夜尚不能毁灭火势,救临安百姓于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