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是我这些日子誊写的佛经。您也晓得,我此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誊写佛经倒是费了很多力量。也不怕您笑话,最开端一本佛经,没个半拉月,我底子抄不下来,那字丑的的确就没法瞧。就是珠儿刚练大字那会儿,都比我强太多了。我干脆从珠儿那边寻了描红本来,挨个儿的写、学。幸亏佛经摆布也就那么几篇那么些字,这大半年里,我总算是抄出了三本对劲的。”王夫人边说着,边让丫环将手抄的佛经送到了贾母跟前,并嘲笑着道,“老太太,您帮着瞧瞧?”
……
及至荣庆堂,王夫人领着两个孩子,恭恭敬敬的给贾母存候。而贾母,见珠哥儿也来了,面上的神情略好了几分,特地扣问了珠哥儿两句后,便摆手让他先去前院书房做学问了。等珠哥儿走后,贾母才嘲笑一声,向王夫人道:“今个儿怎这般美意?”
“回太太的话,荣禧堂那头可真是成心机,大老爷今个儿早间特地出门买了好些个小吃零嘴来,说是给琮哥儿买了,可那琮哥儿不过才八个多月大,能吃甚么?成果一溜儿的都进了琏哥儿和元姐儿肚子里。太太您是没瞧见,琮哥儿被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一副恨不得上前抢食的小模样。”
珠哥儿点头应道:“是,太太。”
她不会再活力了,也不会再争风妒忌了,只安温馨静的当她的荣国府二太太,摆布她有娘家撑腰,有后代绕膝,且大房的做派摆在那里,除非她再度想不开肇事,要不然对方毫不会主动寻她的费事,既如此,她还不如当她的活菩萨。
策画了又策画,不其然的,王夫人脑海里冒出了方才丫环的话。
王夫人只得眼睁睁的瞧着贾政的背影渐行渐远,嘴里是满满的苦涩难耐。
这不孝和不慈之间的不同,如同杀人和伤人。
“可不是?要说,还是孩子多点儿成心机,现在哥儿姐儿都大了,太太您……”
所幸贾母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虽面上有些难色,倒也接过了佛经,细细的瞧了起来。
“不过说了你一句,倒是招来了你一车的话!”贾母面色沉了沉,半晌后才道,“你到底是个甚么想头?无妨说出来听听。”
哪怕她还在歇午觉。
受够了宿世东西六宫每日里翻花腔的闹腾,那拉淑娴极享用现在的安静。何况,又不是她房里多出了庶子,二房罢了,就算一下子多出十个八个庶子庶女来,也跟她毫无干系,摆布荣国府也不差那点子养孩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