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自一振,从速施礼,然后仓促而去。
故此,此人胡思乱想当中,却已经稍有所得。
“臣在!”
唯独此人甚么心机都不敢显到脸上,便一边捧杯一边奋力去想,并且很快就想到了一首勉强应景的。
“喏!”
听得出神的万俟卨与胡闳休从速狼狈起家。
“走一步,算一步吧!”赵玖再度点头。“朕说出来,不是让你们来夸的,只是心中沉重,又恨本身不能以身作则,只能徒劳让别人去送命,以是有些惭愧罢了……两位参军!”
此言既出,刘晏与吴夫人一起发笑,而胡闳休却也恍然点头。
这番话万俟卨与胡闳休听的是莫名其妙。
又隔了一会,赵玖回过神来,方才微微点头开口:“跟胡卿无关,朕本日心中的难堪实在跟这两日碰到的难处一样,都是早有预感,只是事光临头还是不好受罢了……实在,自从淮上经历了张永珍死战,复又燃小桔灯入淮,朕便觉悟了两件事:一则,金人绝对能胜,且胜家必定是我们;二则,想要胜金人,就必须得有无数人的性命为此做捐躯!但这又有一个难处,那就是朕作为这个甚么大宋官家,又该凭甚么让这个捐躯,阿谁不捐躯?或者这个不捐躯,阿谁捐躯呢?”
“臣忸捏。”林景默也无法低头。
至于韩世忠提早北上之事,对于别人是个新奇事,但对于枢密院的新锐而言,倒是一早就参与会商了的,更不值一提。
赵玖点了点头,顺手接过来,只是一看,便不由发笑,然后当众将这首诗题目念了出来:“这是岑参的《作陪封大夫九日登高》……封大夫是封常清吧?”
胡闳休见状,刚要再言,而万俟卨却连连顿脚,逃也似的往山下飞奔而去。
此言一出,除了小林学士外,连着赵官家,统统人都笑了起来,连胡闳休都渐入氛围,微微尬笑一声。
且说,胡闳休并未多想不提,万俟卨细细思考,却更加多出了一身盗汗——易安居士那首闺怨词极好,但不应时宜是必定的,而‘遍插茱萸少一人’,在赵官家本人身前却不但是不应时宜,更是要命的言语了!
万俟卨与胡闳休几近是齐齐在心中暗嘲。
“实在,若无最后一句,这首岑参的诗倒是极度应景。”赵玖持续言道。
无他,‘边头幸无事’这句诗不免讽刺意味太较着了些。人家岑参和封常清是在‘边头幸无事’的环境下忙里偷闲登高,你赵官家算甚么?
至于赵玖,一样缓缓点头:“万俟卿说的极好,与我们几人之前群情的正和。大苏学士说王摩诘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而这首诗是王维十七岁来做,却已经神形兼备,所谓诗意几次,却又开篇朴实,关头是所叙思乡之意大家皆可有,以是传唱极广,足以压住其他重阳诗,来站定这魁首之位……那重阳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