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一时怔住,本来要回身对赵官家说些甚么的吕颐浩也猛地转头相顾岳飞,继而如有所思。
统统人都在等岳飞的动静。
赵玖一时怔住。
“诏御营后军都统吴玠,暂屯陕北,分兵叩吕梁、压河外,联络契丹、蒙古诸部,蓄力以待河东战机。”
此时,获得旨意和军令的更多御营前军军队,外加部分御营水军也堆积于此,倒是构成了一个较着的军事集结点,而更多的御营前军、水军军队却还在接到军令往各处预定地点堆积的路上。
故此,赵玖花了好几个呼吸才让表情安稳下来,然后目光从堂中三名真正有话语权的大员身上一一扫过。
“诏御营中军都统李彦仙出中条山,旨意既到,马上合围河中府,并联络太行义兵,与马扩联兵。”
这不是疑兵之策,而是堂堂正正的进发,赵玖与岳飞,另有吕颐浩、王彦,俱在军中。雄师前后不竭,于翌日早间便到达了东平府与濮州交界处的御营水军军港子路埽。
岳飞眯着大小眼,也主动立到吕颐浩侧后,却也是拱手出言:“官家勿忧,臣有一策,能够验出那金国三太子是真死还是假死,或者说是验出河北是否为之震惊失措。”
而岳飞的意义却又更进一步,他干脆挑明,这类人即便是诈死,那也是公开诈死,而诈死的讯息也会形成严峻的政治、军事动乱,然后给宋军以可乘良机。
“东蒙古最重,让宁夏经略使胡闳休、陕西路经略使胡世将先行酌情兼顾,高丽那边,发旨意严斥,奉告金富轼,以本日建炎九年玄月二十算起,晚一日出兵,高丽便要偿军资万贯!”赵玖寂然相对。“可另有吗?”
上上面面相觑,俱皆无言。
“遣两名统制官率五千兵过河,依着那聊城知县的意义去轻袭聊城,单看眼下局面,不管那三太子真死假死,都必能速速到手。”岳飞不慌不忙。“而得聊城以后,我们且缓出兵推动,只引雄师在河南不动,看大名府反应,如果大名府反应敏捷,马上遣金国精灵敏捷合围聊城,官家便不要踌躇,马上许臣发御营前军、右军、水军全军进发河北。而若大名府措手不及,援助迟缓混乱,则此事或许另有说法,官家稍缓进发或许也可。”
“如何说?”赵玖精力一振。
“卿不明白……”赵玖停了一停,方才持续按着对方臂膀缓缓言道。“朕的意义是,既渡河,虽雄师进退卿犹可自决,虽有诏,犹可不闻……非说有甚么最高的交代,那也只要一条……卿既发军,便当替朕与这个大宋,雪了这靖康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