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刘子羽严厉对道。“实在职方司一向担忧一件事情,那便是金人举局势而来,若兵威以外再加以诱降,又该如何?须知,我军自东向西,自南向北,二十万雄师分驻各处关键,当然是节节抵当之意,可如此也是将各城安危尽数抛与诸将……要不要各城、各军都派出监军,以防昔日济南府故事?”
而此中,金人这十万兵马的兵力配置碍于他们的猛安谋禁止度,就更加清楚无虞了,无外乎是五六万女真、契丹、奚、渤海马队,四五万北地汉儿兵(骑步非论)。
回到面前,六月尾金国天子下旨,七月上旬这道公开旨意就经河北义兵的手传到了南阳,而赵官家也在七月中旬将行在重新转回战时形式。
“好教吕相公晓得,李公相也夙来知人。”
实际上,等刘子羽说完,赵官家又随口问了几个题目以后,约莫听明白的御史中丞胡寅忍不住直接相询:“若照着枢密院这般安排,岂不是二十万雄师坐以待毙?金人十万之众南下,好像泥沙俱起,能当者当,不能当者自溃,任其自生自灭?”
胡寅被喷了返来,只能闷声。而吕颐浩却面色乌青,当场便要发作。
“是再出兵马沉着护送金人离境吧?”胡寅勃然大怒。“靖康当中,朝廷雄师便是如此崩溃的。”
“也是,除非两百多日救兵不至,不然本朝倒是极少听过矢尽粮绝一词,到底算个好动静。”
“回禀官家,”军舍拥堵,假装听不懂官家阴阳怪气的御营都统制王渊也用不着出列相对,而是直接上前一步。“以御营兵马名册而计,淮东的御营右军、淮西的御营左军、南阳的御营中军、东南的御营后军,累计约有十二万之众,而东京宗留守处、南京张制置处(张所)、陕州李经略处(李彦仙),以及西军各处,另有西京大小翟,河北义兵,就不敷了然了,只能大略推算河南、陕西合计不下三十万,河北义兵无数。”
又是刘子羽拱手相对。
帐中氛围不由一滞,不晓得多少人呼吸一粗。
“张所那边,岳飞老是信得过的。”赵玖俄然插嘴。“岳飞那边现在应当有一万多人。”
“那便让大小翟去河东整备红巾军做李彦仙侧翼便是。”赵玖干脆以对。“让闾勍带着阿谁汝州出身的牛皋,退回汝州便可。”
并且大师又都晓得,这厮本是个二愣子,若非赵官家念在他一向随行在颠沛流浪,算是个梯己人,更有前御史中丞张浚不计私怨,离任前专门保举,另有御史内部资格,如何能做到这个显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