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父子回到府中，直奔书房。
皇上这么问就没安美意啊，他敢说只抵几板子吗？
兰山虽是个好的，他这个儿子太不成模样了，瞧见就扎心。
兰松泉扯扯嘴角。
“你想说甚么？”
两个小寺人面面相觑。
“贺章的事？”
兰山的书房分了隔间，在内里谈些奥妙不怕被人听了去。
嗯，腊赐的事情处理了，神清气爽，做功课去了。
兰松泉盯着贺章看了好久，喃喃道：“父亲，这事有点邪性，我肯定当时写的是‘天’。再者说，我写完会查抄啊，‘犬’这么刺目标字我会发明不了？”
明康帝眼底对劲之色一闪而逝，悄悄点头。
兰山如蒙大赦，涕泪交集谢恩，拽着兰松泉往外走。
“父亲，我感觉皇上对我们父子没有之前恩宠了。”
要不说他当上了秉笔寺人兼东厂提督，这两个蠢货还在擦地板呢。滴上别人鼻血的金砖还能用？皇上不拿金砖敲死他们才怪。
一进到书房隔间，兰松泉就一脚踹翻了桌子，桌子上摆着的笔山砚台等物落了一地。
“这还用你说？”兰山翻了翻眼皮。
兰山瞪眼：“胡说甚么呢，你又没分炊！”
真让睿王继位，他们父子就伤害了。
盼着沐王继位，那不就是盼着皇上早日――
那份让民气塞的贺章当然是被父子二人带返来了。
“今后……”兰山眼神闪了闪。
“开口！”兰山喝了一声，被兰松泉的话惊出一身盗汗。
想到这里，兰松泉倒抽口气。
还要换金砖？
“情愿，情愿，臣一百个情愿。”
魏天真忙喊来人清算。
嗯，别的不说，兰山这份识眼色他还是很对劲的。
“不，皇上的态度。”
“啊？”小寺人眨眨眼。
兰松泉头疼抓了抓头发。
兰松泉身子前倾，靠近兰山：“睿王目前已经有了女儿，另有三名妾室将要连续出产，到时候总会有儿子的，皇上的天平可要偏到睿王那边去了。”
兰山已经很大年纪了，能够说满朝高低没有比他更年长的人，眼皮上满是褶皱，这么一翻暴露浑浊的眸子。
父亲脑筋真是不转弯了，他这是委宛的说法，父亲致仕了或许皇上还不会脱手，万一驾鹤西归了呢？
两个小寺人跪地拿着软巾擦拭兰松泉落下的鼻血，魏天真皱眉踢了离他比来的小寺人一下：“谁让你擦了！”
兰山眼皮突突直跳。
“行了，从速做事吧，等会儿连饭点都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