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邓老夫人听着黎光书对孩子的描述一样不好受,心一横道,“容妈妈,还不去!”
乔昭垂眸盯着放在膝头的双手入迷。
既然如许,扼杀胎儿的罪孽就让她承担好了,归正她老了,有报应也认了。
黎光书脚步一顿。
黎光书一听急了:“娘,就算您嫌弃冰娘出身,可她肚子里怀着的是儿子的骨肉啊。”
黎光书腾地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容妈妈如何样了?”邓老夫人边往内里走边问。
一番兵荒马乱以后,邓老夫人盯着黎光书问:“冰娘呢?”
黎光书一听面色顿变:“娘,冰娘才有了身孕,禁不起长途跋涉啊!”
上了年纪的人常常都盼着子孙合座,她觉得祖母会让冰娘把孩子生下来再打发走。现在看来她料错了,却更加佩服祖母的当机立断。
黎光书心像针扎普通疼。
“老二,你可真是长本领了啊。”邓老夫人语气充满绝望。
这册子是留在岭南的礼单,上面清楚记录着岭南某县县丞送给他叫“冰娘”的瘦马一名。
“青筠,你畴昔看看。”
黎光书的解释被邓老夫人一句话堵了归去。
“娘,孩子是无辜的,不管大人有甚么错处,孩子甚么都不懂啊。您忍心让他还没到这个世上看一眼就没了吗?他生下来后也会是个有着小胳膊小腿儿,会哭会笑的小人儿……”
“两个小丫环躺在里边,婢子没敢细看就跑出去了。”
这可真是成心机,一个侄半子盯着叔叔的屋里事。
刘氏冷眼看着,黎光书每磕一个头都仿佛一只重锤在她心口敲一下。
一名仆妇用帕子按着容妈妈头上的血洞穴回道:“老夫人,容妈妈另有气呢,就是这血止不住啊。”
邓老夫人神采紧绷,一字一顿道:“老婆子说到做到。”
容妈妈去的时候未免太久了些。
“娘!”
邓老夫人拄着拐杖坐归去,嗤笑道:“孙子我有,孙女我也有,一个小妾肚子里尚未成型的肉还威胁不了我。”
冰娘查出有了身孕,她愤怒两个婆子办事不力,打发她们去打扫院子,另派了两个机警的丫环畴昔服侍。
不,实在说到底这个男人只爱本身,她早该看明白的。
“你给我站住!”
邓老夫人腾地站了起来,身形微晃:“两个服侍冰姨娘的丫环呢?”
“容妈妈倒在地上,额头满是血……”
乔昭摸出银针敏捷走上前去给容妈妈止血。
黎光书翻开册子看了一眼,神采顿时变了。